“小曼,我在醫院,稍后就過來!”江恨離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小曼,能不能再借我一萬元?”
“過來再說吧。”陳小曼略微舒緩了語氣,“再演兩個月的戲,我們兩人都解脫!”
掛斷電話。
“媽媽,今天是小曼媽媽生日,我去吃頓飯。”
母親渾濁的眼神滿是愧疚:“恨離,是媽拖累你,別跟他們爭……”
陳家別墅燈火輝煌。
江恨離提著從超市買的打折水果籃,匆匆進了客廳。
“這不是龜山鄉的江副主席嗎?”大姐夫王建軍西裝革履,斜靠在真皮沙發上,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閃著冷光,“江副主席好大的官威啊!連祝壽都要踩著飯點來?”
丈母娘李桂蘭正被一群親戚眾星捧月般圍著。
棗紅旗袍裹著她豐腴的身子,新燙的卷發紋絲不亂,脖子上的金項鏈金光閃閃。
看見江恨離進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指著江恨離,氣憤地說:“現在才來?你媽透析管子漏了?
要不是為了救奶奶,誰要你這個掃把星?!”
這句話,像把尖刀,扎進江恨離心里。
一年前,他還是縣委辦副主任,縣委書記的身邊紅人。
然而,縣委書記突然死了,死在酒店,床上還有個漂亮女孩。
縣紀委調查,關他三天三夜,然而,沒查出任何問題。
盡管如此,他還是被發配到窮鄉龜山鄉,擔任鄉人大副主席,這是個閑差,卻分管安全生產。
領導一般都不愿意分管安全生產,因為哪怕工作做得再細,也保不準會出問題。
一出問題,就要有領導擔責。
屋漏偏逢連夜雨。
母親又被診斷為尿毒癥晚期。
恰好,陳家老祖宗病重,算命先生說,得讓小輩跟一個八字非常合的男人結婚。而且,一年之內不得離婚。
陳家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大女兒陳小雪,二女兒陳小曼,三女兒陳小晴。
陳小雪是縣人民醫院護士,老公是城關鎮黨委副書記王建軍。
陳小晴還在市職業技術學院讀書。
因此,江恨離就和陳小曼結了婚。
江恨離愿意結婚,一是因為嚴重缺錢,看在十萬元嫁妝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