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無數的魏軍精銳,不顧一切地向司馬懿所在的方位涌去,用身體組成一層又一層的人墻。帥旗周圍的陣型瞬間變得無比厚實和混亂。
箭矢如飛蝗般射向夜玄,但大多數叮叮當當地被他和大馬的重甲彈開,少數能射入甲片縫隙的,也因強弓勁弩在近距離難以發揮全力而無法造成致命傷。
他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畢竟是人,畢竟是馬,面對用生命來遲滯他的層層人墻,沖擊的勢頭終被遏制。
就在他沖至離司馬懿帥旗約百步之時,數聲怒吼同時響起:
“賊子休得猖狂!”
“圍住他!”
剎那間,刀光、戟影、槍風從四面八方同時襲來!
張遼的月牙戟、夏侯惇的長槍、典韋的雙鐵戟,以及另外三四名魏軍悍將,總共六七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將夜玄徹底困在中央。他們看出了夜玄的恐怖,再也顧不得什么陣前單挑的規矩,唯有合力,方能與之抗衡!
“鐺!鐺!鐺!轟!”
金鐵交鳴的爆響幾乎連成一片。夜玄戰錘舞動如風車,硬生生接下了所有攻擊。錘、戟、槍、刀猛烈碰撞,火星四濺。
六七名當世一流乃至頂級的武將合力圍攻,其壓力可想而知。夜玄縱然勇猛絕倫,沖勢也終于被徹底攔下。他胯下戰馬不安地踩著蹄子,發出沉重的響鼻,周圍的魏軍士卒則趁著這個機會,用長槍從縫隙中不斷突刺,試圖干擾他。
戰場中心,仿佛出現了一個暴風眼。夜玄一人獨戰群將,戰錘咆哮,雖不再向前,卻也寸步不讓。那玄色的身影在數名敵將的圍攻中,依然如同磐石,每一次錘擊都勢大力沉,逼得張遼、夏侯惇等人不得不小心應對,無人敢直攖其鋒。
中軍旗下,司馬懿的臉色微微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冷靜,甚至閃過一絲計策得逞的冷光。他輕輕揮了揮手,更多的魏軍開始向那個戰團擠壓過去。他深知只要擊殺了這個天選者,就會直接獲得勝利。
蜀軍陣中,韓信看著那深陷重圍卻依然縱橫捭闔的身影,再次輕輕揮動了令旗。
真正的殺招,此刻才悄然露出獠牙。坐鎮中軍的韓信,眼中精光一閃。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
“變陣!鋒矢!鑿穿!”
韓信的指令通過旗語和鼓點,精準無誤地傳達至全軍。他的“全圖透視”能力讓他對戰場上每一支軍隊的動向、甚至每一個局部士氣的起伏都了若指掌。魏軍因夜玄的突進產生的混亂,在他眼中如同黑夜中的明燈般清晰。
蜀軍右翼,原本嚴陣以待的重步兵方陣突然裂開!一支早已蓄勢待發的精銳騎兵,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猛地竄出。他們并非直沖夜玄所在的混亂中心,而是以一個精妙的斜角,狠狠地鑿向因兵力調動導致陣型散亂的魏軍左翼前沿。
與此同時,中軍步兵方陣踏步前進,壓力陡增,死死纏住正面的魏軍。左翼的魏延也同時發力,猛攻魏軍右翼,使其無法支援左翼。
韓信的“群體心控”能力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整個蜀軍二十萬人,仿佛變成了他延伸出去的肢體,如臂使指。命令執行得沒有絲毫遲滯和偏差,各部隊的配合默契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進攻、掩護、牽制,所有動作行云流水,渾然一體。
“不好!中計!”
司馬懿在巢車上看得分明,臉色驟變。他立刻意識到,夜玄的悍勇沖陣不僅是個人武力的展現,更是韓信精心設計的戰術一環,目的就是制造混亂和吸引注意力,為真正的突擊創造機會。
“快!令左翼中軍固守!右翼向前壓迫,牽制蜀軍左翼!中軍弓箭手,覆蓋蜀軍突擊騎兵!”
然而,命令的傳達和執行需要時間。而韓信,從不給對手這個時間。
蜀軍的突擊騎兵已經像燒紅的刀子切入牛油一般,狠狠地楔入了魏軍左翼。倉促迎戰的魏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瞬間被沖得七零八落。
而制造了這一切混亂源頭的夜玄,此刻正深陷重圍。無數魏軍士兵在將領的呵斥下,紅著眼睛向他涌來,長矛如林,箭矢如雨。
但夜玄毫無懼色。他左手戰錘揮舞,如同旋風,將靠近的敵人連人帶甲砸得粉碎,清出一片片死亡禁區!右手唐刀則化作了生命的收割者,刀光閃爍間,必有名魏軍捂著喉嚨倒下。他甚至能利用戰錘格擋開密集的箭雨,雙刀時而交替使用,時而合擊,將自身武藝發揮到了極致!他所在之處,仿佛形成了一個死亡的漩渦,不斷吞噬著魏軍的生命和勇氣,使其無法有效回援左翼。
張遼、典韋、夏侯惇等人圍殺夜玄卻沒有成效,他們眼睜睜看著左翼被撕開缺口,看著蜀軍的騎兵不斷擴大戰果,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也只有他們一起才能牽制住夜玄,夜玄的個人勇恐怖如斯。
第一個回合的較量,從日出持續到午后。魏軍左翼被成功擊潰,損失慘重,被迫后撤重整。蜀軍突擊騎兵見好就收,在魏軍合圍前迅速撤回本陣。夜玄在魏軍中來回沖殺數個時辰,斬將奪旗,斃敵無算,周身仿佛被鮮血浸透,煞氣沖天,最后在蜀軍接應下,安然返回本陣。他所展現出的非人勇武和持久戰力,再次深深震撼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