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選擇一處較大的島嶼登陸。四萬漢軍甲士如潮水般涌上海灘,迅速整隊。夜玄登岸,面對集結完畢的大軍,以及身旁的姜維,下達了他此生最冷酷、也是最堅決的命令:
“傳我將令!”他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
“此島之上,所見一切活人,無論男女老幼,無論是否為徐福后人或是土著夷民,殺無赦!斬盡殺絕,一個不留!我要此島,自此再無生人之氣!”
“什么?”
姜維聞言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認識的夜玄,勇武絕倫,戰場上殺伐果斷,但平日沉靜寡言,甚至有些溫文爾雅,絕非嗜殺成性之徒。此刻竟下達如此滅絕人性的命令?
“將軍!此舉……是否有傷天和?島上若有百姓……”
姜維試圖勸諫。
夜玄猛地轉頭,目光如兩道冰冷的利劍刺向姜維,那眼中深不見底的仇恨與狂暴,讓身經百戰的姜維都不寒而栗:
“執行命令!伯約,這非此間恩怨,乃血海深仇,跨越時空!你無需明白,只需照做!”
姜維從未見過夜玄如此神態,那是一種超越了憤怒的冰冷殺意。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抱拳沉聲道:
“末將……遵命!”
殺戮的命令被傳達下去。漢軍士兵雖然同樣困惑,但嚴格的軍紀和對夜玄神話般威望的服從,讓他們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屠刀。
頃刻間,平靜的島嶼化作了人間地獄。漢軍精銳對陣那些還處于石器時代或早期青銅時代的原始部落,結果毫無懸念??藓奥暋K叫聲、兵刃入肉聲打破了島嶼的寧靜。
夜玄沒有參與殺戮,他獨自一人回到海邊,屹立在“興漢”號的船頭,背對著那片正在被血與火吞噬的土地,望著蔚藍而無盡的大海,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
他就這樣站著,任憑海風吹拂他的衣甲,一站就是整整三天三夜,一動不動。身后的喊殺聲從鼎沸逐漸變得零星,最終歸于死寂。
第四日傍晚,渾身浴血、臉色蒼白的姜維來到船下復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啟稟將軍……島上……已無活口?!?/p>
夜玄緩緩轉過身,臉上無喜無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很好?!?/p>
他下令,讓隨軍的工匠采集島上最大的巨石,打磨成一座巨大的石碑。然后,他親自以指為筆,凝聚無上內力,在堅硬的石碑上刻下了七個龍飛鳳舞、深深入石的大字——人民英雄紀念碑!
他站在碑下,仰望蒼穹,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盡管知道這只是一個副本,一段數據,但他心中的塊壘,那份來自遙遠未來的、刻骨銘心的民族傷痛,似乎在此刻得到了些許宣泄和慰藉。
做完這一切,他猛地轉身,這次的直播他沒有隱藏,他知道,現實世界中櫻花國一定在看著。他忽然伸出雙手,比出兩個極端挑釁的中指,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天空怒吼,聲音如同驚雷,滾過海面:
“今日此舉,乃利息!遲早有一日,煌煌天兵,必將踏平你櫻花之地!血債,終須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