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上心,那也不是沒有緣由的,除了確實想著照顧一下老朋友的妻兒老小,還有就是桑守業從他這里借了四萬塊錢……
他現在就盼著桑家侄女能成功,到時候這四萬塊錢,興許就能原封不動地拿回來。
要不然……
之前債主們追上娘兒兩個的門,有個債主就是想要回桑守業請客吃飯的用餐費,全部加起來三千八百多,最后抹了個零,三千就不要了,拿了八百多銷賬。
沒辦法,就有那么多了,這八百多不要的話,那還得繼續抹零。
這種抹零跟抹脖子有啥區別?
“也就是說,大股東其實就是桑家自己人,是這個意思吧?”
“那肯定的啊,‘金桑葉’算是新公司了,外地人過來暨陽市,就算有本地人的股份,也就三五個點,不會太多的,稍微意思意思。”
“嗯,很好,這些消息對我來說很有用。老周,多謝。”
“應該的應該的,那……我嫂嫂和侄女那里……”
“事不宜遲,我這就安排家里長輩嬸娘嫂嫂先去北門立交橋擺一桌。我這里的情況,張家這邊會講清楚,三書六聘該有的都有,就是精簡一下,但金銀首飾肯定是不會少的。”
“那好,那好,我這就給旅館先打個電話,把事情說一聲。”
“行,那再麻煩老周你一下,我去找家里長輩。”
“不麻煩不麻煩,你忙你忙……”
老周去打電話的時候,張大象直接上了一輛二手“水車”回家里。
這車是上了牌的,張大象也沒有無證駕駛,他已經新搞了十一張身份證,每張身份證都改了年齡,名字也懶得改,反正張市村有十二個人同名同姓也不是不行……
至于說駕駛證,本來花三千塊買,后來就花了二百。
三千塊,是十六歲張大象的價;二百,是五十五歲某個族叔的價錢。
到了家里,張大象去了一趟祠堂,然后幾個老頭兒各自回家找到了自己的兒媳,再由一個老太太帶隊,坐車就去了北門立交橋的那家旅館。
婦女們客客氣氣,雖然沒有媒婆,該有的“夸夸夸”流程還是要走的,然后把十二房的跟腳曬出來,讓一臉懵的娘兒兩個隨便挑。
能出來的婦女都是能說普通話的,要是只會講方言,那肯定各種啰嗦不清。
“李大姐,你也不要擔心我們家會欺負人,我們就是本地鄉下農村的,沒有那么多規矩,人能嫁過來,就是我們張家的人……”
“這張象要‘一房十二祧’,也是有緣由的,他爺爺原先有親兄弟九個,都打仗打沒了,去年退休之后,就想著給九個親兄弟續香火,所以兼祧九房。將來呢……”
“……反正嫁過來之后,絕對不會像舊時候一樣做什么偏房,就是正房,真要說張象以后又如何了,那也是妯娌,絕不是大小姨娘……”
其實嬸娘嫂嫂們講這些話也覺得惡心,但沒辦法,過來了一人給二百,話講得好聽之后還有紅包,那再惡心……也還是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