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廷彥被簡覽的司機接到簡家來的時候,看見奶奶愁容滿面的臉,那一瞬間,他心里就酸疼得厲害。
曾經(jīng)最疼最疼他的奶奶,他已經(jīng)好久沒見了,他是真的打算過,要好好孝順奶奶的……
“奶奶,我來看知知。”他蹲到奶奶面前,紅了眼眶。
奶奶已經(jīng)從簡覽那里知道他的來意,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奶奶心里也是難受得不行。
她曾經(jīng)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讓知知幸福,誰想,最終走到這一步。
“去吧?!笨匆娝?,奶奶心里是又酸又恨。
為她的知知心酸,而他做的那些事,又很難讓人不恨,可現(xiàn)在,知知居然還是要指望上他。
溫廷彥在簡覽的帶領下上了樓。
她的房間關著門。
“我媽在里面陪著她,一定要有人陪,不然不行,而且不愿意開門?!焙営[已經(jīng)把簡知的情況多少跟他說了。
溫廷彥點點頭。
“你進去吧,我就不進了,人多了她也不行?!焙営[給他把門打開。
她的房間,先是一個小小的起居間,再進去,才是臥室。
溫廷彥今天穿得干凈清爽,額前垂落著微微散亂的短發(fā),一雙眼睛在發(fā)絲后顯出幾分清冷的意味。
走進去,便看見簡知半靠在床頭,眼神空洞,面色蒼白,不過幾天時間,仿佛變了個人。
那日在藝術節(jié)的舞臺上,是那樣鮮活靈動!
簡知原本面容呆滯的,一見他,忽然激動起來,整個人都往被子里鉆,還喊著,“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看見又要說我!你快走開!”
溫廷彥都懵了,這是怎么了?
在外面的簡覽立刻進來把他扯出去了,“你不行!算了!別嚇到她!”
溫廷彥一直被他扯到樓下,簡覽要他趕緊走,免得刺激到簡知。
“不,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走!”溫廷彥站定了,“簡先生,簡知不對勁的程度,比我們想象的還嚴重,不管怎樣,我要留下來!我寧可她暴跳如雷起來打我罵我,甚至要殺了我,也不能讓他見了我就躲!”
“你有什么辦法?”簡覽不再信任他了。
“有沒有辦法總該試試!”溫廷彥想到剛才簡知的反應,不禁怒道,“那個蔣仕凡,簡直是個惡魔!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但沒想到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怎么不早說?”簡覽簡直想揍他,以及他倒是有臉罵蔣仕凡惡魔,他自己好到哪里去?
溫廷彥便把蔣仕凡逼迫自己關餅干屋的事說了,以及他如何勸蔣仕凡愛人如養(yǎng)花的。
“愛人如養(yǎng)花?!焙営[念著這幾個字,冷哼,“你倒是什么都懂,明知故犯啊?!?/p>
溫廷彥已經(jīng)不想為自己辯解,他只皺眉想著,怎樣讓簡知情緒穩(wěn)定下來,至少得每天睡個囫圇覺才行。
他摘了許多的樹葉,然后和奶奶、姑姑以及簡覽說好,只要簡知睡著的時候稍微有點不安穩(wěn),馬上就通知他。
簡覽雖然對他的法子將信將疑,但現(xiàn)在也只能什么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