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人!是金丹真人!”另一個守衛幾乎要癱軟在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在這靈氣稀薄、資源匱乏的邊荒之地,筑基修士已是一方霸主,金丹真人?那簡直是傳說中的存在!只存在于那些遙遠繁華之地大宗門里的傳說人物!礫石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何曾有過金丹駕臨?
整個礫石城,在這道灰金長虹掠過的瞬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街道上稀疏的行人僵在原地,攤販手中的東西掉落在地,茶館里喧鬧的修士瞬間噤若寒蟬。所有生靈,無論凡人還是低階修士,都被那股掃過全城的、令人窒息的威壓所懾,心臟狂跳,冷汗涔涔。無數道驚懼、疑惑、敬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道長虹消失的方向——老秦頭那間不起眼的醫館。
醫館內,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
老秦頭布滿皺紋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枯瘦的手指搭在囡囡纖細的手腕上,指尖靈力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囡囡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小臉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只有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旁邊另一張床上,林嬰的情況稍好一些,但同樣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小小的身體蜷縮著,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陰寒死氣,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們稚嫩的經脈中緩慢而頑固地蔓延、侵蝕,蠶食著他們本就微弱的生機。
“秦老…”一個幫忙照看的煉氣期婦人,看著囡囡越發微弱的氣息,聲音帶著哭腔,“真的…沒辦法了嗎?那藥材…”
老秦頭重重嘆了口氣,布滿血絲的老眼中充滿了無力與自責,緩緩搖頭:“難…太難了。那地龍蝎卵蘊含的純凈土元生機,是中和這股陰寒死氣的唯一引子。可那黑石戈壁深處…是地龍蝎后的巢穴啊!別說筑基,就是金丹真人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林小友他…”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林風生還的希望,在他心中已渺茫如塵埃。
那婦人聞言,眼圈一紅,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就在這絕望的死寂即將吞噬一切之時——
轟!!!
醫館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如同被攻城巨錘正面轟中,瞬間炸裂成漫天木屑!狂暴的氣流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和一股浩瀚如淵、令人靈魂戰栗的恐怖威壓,如同決堤的洪流,猛地沖入狹小的醫館!
噗通!噗通!
醫館內所有人,包括老秦頭在內,如同被無形的巨山當頭砸下,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狠狠壓倒在地!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連思維都在那純粹的威壓下凍結!
一個身影,沐浴在門口涌入的刺目光線中,如同浴血歸來的魔神!
渾身是血,傷口猙獰,氣息卻如淵似海,鎮壓全場!正是林風!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的利劍,瞬間穿透彌漫的木屑塵埃,精準地落在了兩張小床上!
“囡囡!林嬰!”
一聲低吼,帶著穿越生死歸來的急切與如釋重負的沙啞。林風一步跨出,人已出現在兩張小床中間。他根本無暇理會匍匐在地、驚駭欲絕的眾人,也顧不上收斂那無意中散逸出的、足以壓垮筑基修士的金丹威壓。
他伸出雙手,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生怕驚擾了沉睡的弟妹。右手掌心輕輕覆在囡囡冰冷刺骨的額頭上,左手則按在林嬰微微起伏的胸口。
嗡——!
溫和而磅礴的灰金色混沌靈力,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流,帶著新生的、蘊含著一絲混沌本源的勃勃生機,小心翼翼地涌入兩個小家伙的體內。
靈力甫一入體,林風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那股陰寒死氣如同最惡毒的藤蔓,已經深深扎根于他們的心脈附近,正不斷汲取著他們微薄的生命本源。囡囡的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得幾乎隨時可能熄滅!
“哥…哥哥…”或許是感受到了那熟悉而溫暖的混沌氣息,昏迷中的囡囡,毫無血色的嘴唇極其微弱地翕動了一下,發出幾乎細不可聞的囈語。
這一聲微弱的呼喚,如同最鋒利的針,狠狠刺在林風心頭!
“哥哥回來了!囡囡不怕!林嬰不怕!”林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強行壓下翻涌的心緒,眼神變得無比專注而銳利。
“蝎卵!”
他低喝一聲,右手凌空虛抓。那個被灰色混沌靈力包裹、隔絕了所有氣息的暗金光繭瞬間出現在他掌中。光繭散去,露出那枚西瓜大小、通體溫潤如玉、散發著濃郁土黃生機和純凈土系本源波動的暗金色蝎卵。
“秦老!藥爐!”林風的目光猛地掃向剛剛艱難抬起頭、滿臉驚駭與難以置信的老秦頭。
“在…在…藥爐在里間!”老秦頭被那目光一掃,渾身一個激靈,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連滾帶爬地沖向醫館后面的小隔間,動作前所未有的麻利。
林風一手托著蝎卵,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指尖灰金色靈光吞吐,凝聚成一道無比鋒銳、帶著混沌切割氣息的靈力刃芒!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