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如今聽到他的名字,都覺得臟了耳朵。”
大腹便便的郡王頗有興味地問道:“哦?云安從前與南宮玄澈的關系不是最好嗎?”
云安長公主撇撇嘴:“他犯上作亂,乃是不忠;如今又爆出這等丑事,便是不仁不義,德行有虧。落得如此身敗名裂的下場,正是咎由自取。”
“本宮只恨自己從前識人不明,竟未早些看穿他的真面目,當真是瞎了眼!”
這番表演,成功讓在場眾人都認為,云安長公主已經徹底看清了南宮玄澈的真面目,并且深以為恥,與他們同仇敵愾。
那位郡王立刻笑著附和:“云安說得是。”
“不該在此時提及那個敗類,掃了大家的雅興。”
其他人也紛紛稱附和,話題很快便轉向了風花雪月。
云安長公主重新端起酒杯,借著飲酒的動作,掩去了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
世間能為八哥辯白一句的人,也沒有了。
連她……也只能在這里,跟著他們一起詆毀八哥……
文淑長公主不知道云安長公主的偽裝,看到她的態度,忍不住松了口氣:“三姐近日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可是想開了?”
云安長公主掩去眸中的情緒:“有什么想不開的?為了不值得的人傷神,才是愚蠢。”
“如今這般賞賞花,喝喝茶,不知多自在。”
文淑長公主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此刻才終于落地:“那就好!”
不然三姐真的行差踏錯,她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幾天后。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云安長公主再次出現在了貝葉巷附近。
這一次,她不再是路過。
云安長公主帶著幾輛滿載米糧、藥材的馬車,聲勢不小,擺足了悲天憫人的姿態。
她身著素雅宮裝,臉上是憂慮的神色,對聞訊趕來的京兆尹和詹巍然道:“……京兆尹,詹統領,本宮聽聞此地百姓因朝廷緝拿要犯,被困多日,生計艱難,心中實在難安。”
“朝廷辦案,自當嚴謹。但百姓無辜受累,饑寒交迫,若因此生出病患,或是激起民怨,恐非朝廷本意。”
“本宮特備了些許糧食、藥材,略盡綿力。也為受驚的百姓,請了太醫院的醫官前來診脈,盼能稍解疾苦,安撫民心。”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難以拒絕。
按理說南宮玄澈還沒抓到,云安長公主不該過來添亂。但此刻,不管是京兆尹還是詹巍然,都沒有阻止,反而還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