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一個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瘋狂地閃爍、扭曲,時而膨脹成一團狂暴的能量球,時而又收縮成一個黯淡的光點。
一股混亂、痛苦、絕望的意識波動,從中散發出來。
“這是我們的同伴,‘光’。”
為首的光影,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感。
“他患上了‘意識裂變癥’。”
“他的統一意識,正在不可逆地分裂成數以萬計的碎片。每一個碎片,都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導致他的能量結構即將崩潰。”
“我們的治療方式,是‘鎮壓’。”
“我們試圖用更強大的意志,強行抹除那些分裂出去的‘雜念’,讓他回歸‘統一’。”
“但我們失敗了。”
“每一次鎮壓,都會導致更劇烈的反彈,更多的裂變。”
周翊聰靜靜地聽著。
他用【望氣術】看著那個名叫“光”的能量體。
他能“看”到,對方的體內,已經不是單純的能量紊亂。
而是一場……靈魂層面的“內戰”!
無數個微小的、代表著不同情緒和念頭的意識碎片,正在瘋狂地互相攻擊、吞噬。
絕望、憤怒、喜悅、悲傷……
這些本應統一的情緒,此刻卻化作了一個個獨立的“士兵”,在這具身體里廝殺。
“你的‘道’,是‘調和’與‘干預’。”
為首的光影,繼續說道。
“你認為,萬物皆可‘治’。”
“現在,我們把這個我們無法治愈的‘病人’,交給你。”
“如果你能治好他,我們將承認你的‘道’,有其存在的價值。”
“如果你失敗了……”
光影沒有說下去。
但那冰冷的意志,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果失敗,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周翊聰這個“異端”,連同他那危險的“道”,一同抹除。
這不是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