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智是最后進的賈家,不過這次就是叫上了劉海中和閻阜貴了,雖然年紀不大,心眼還是有的,院里的這么多人說她蠻不講理,叫上兩個大爺,也有個證明人,就算是蠻不講理,有兩個大爺在應該也會好一些。
誰知道竟然是出了奇的順利,兩天的游街,除了身上臟一些,賈張氏竟然成了個“彬彬有禮”的老太婆了,說什么都認錯,經過街道辦的教育,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滿臉淚水一直說,只是太思念自家的男人和兒子了。
張明智這下子心里也有點嘀咕了,這種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秦淮如又在一邊哭的不成樣子,聽說的院里的人要趕自家出去,更是嚎啕大哭,拉著張明智不放手,雖然是三個孩子的媽,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也讓人心動。
幾人從賈家走了出來,臉上都是黑色,劉海中和閻阜貴也沒想到,這賈張氏還真是能屈能伸,這么能裝,張明智對兩人說道:“我會將這些情況如實上報,具體怎么處理,還要看領導的意見。”
劉海中一臉為難的說道:“張同志,你不要被賈張氏的樣子給騙了,平常她在院里可不這樣,估計也是知道這次事鬧太大了,故意裝出來的,當年他兒子過世,她可是連軋鋼廠都去鬧過。”
張明智心里一動,這件事那時候也有耳聞,聽說是不滿意賠償,不過不是自己科室處理的,聽說都驚動了幾位廠長,默默的點了點頭,在記錄本上多記了一筆,合上本子說道:“行了,這事我也決定不了,有了結果會過來通知的,劉師傅,閻老師,那我就先走了。”
兩人將張明智送出了院子,回過頭對視了一眼,眼中含著一絲無奈,賈張氏這樣子可是少見,若是她平常在院子里都是這樣,估計也沒人會趕她走,現在她只是知道怕了,沒人能護著她了。
賈家,在劉海中和閻阜貴帶著張明智走出門口的時候,賈張氏的眼中閃過一道怨恨的光芒,不過并沒有說話,一直從窗戶里看著的棒梗喊道:“奶奶,媽媽,他們走出中院了。”
賈張氏長出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雙眼緊閉,不過那不時顫抖的眼皮暴露出她心里并不平靜,秦淮如輕聲的問道:“媽,媽,你沒事吧,這樣就行了。”
賈張氏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焦急的秦淮如,心里也是觸動了一下,嘴里答道:“還差的遠,這樣子只是糊弄下姓張的這小子,到了廠里領導那里一匯報,應該就有人會識破。”
“不至于吧,就算是他回去匯報,不也是實話實說,就算是全院的人都說我們壞話,跟他眼中所見肯定不同,多少也有些作用吧。”
“你忘了當年東旭死的時候我們去做了什么,那些廠里的領導可不傻,不會信的,只能糊弄下下面的人。”
秦淮如記憶如同回到了兩年前,那時候賈東旭剛死,廠里來人慰問,說了補償金額和后期的安置,當時就是賈張氏跳起來不同意,跟廠里的人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借了板車,拉著東旭帶著孩子就去了軋鋼廠。
加上自己這孕婦,廠里沒人敢阻攔自己,就連保衛(wèi)科也不行,當時楊廠長都出面了,最終還是易中海從中轉圜,多拿了幾百塊的撫恤金,不過自己大著肚子沒上去,到底是多少自己也不知道。
“是呀,要是報到廠領導那邊,廠里領導自然就知道我們都是裝的,那時候在軋鋼廠門口大鬧,可是好多人都看見了。”
“沒事,這次的事情不能去鬧,但是也不是廠里領導能輕易做決定的,要的就是這個姓張的把我們的態(tài)度帶回去,要是能傳出去就更好了,要是軋鋼廠工人都知道,為軋鋼廠工傷身故的家屬要被趕出去了,你說這些工人們是什么反應?”
“媽,你是想……。”
“對,這些就靠你了,不時的發(fā)發(fā)呆,哭一哭,總有人來問,只要有人知道了,慢慢廠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到時候就差一個人出面了。”賈張氏嘴里慢慢的說著,眼睛卻看向了易家的方向。
“你是說一大爺會出面,他出面干什么?他能找廠里領導保住我們?”
“我不知道,就要看易中海那張臉往哪里放了,自己徒弟死了,現在的這一個又要被趕出大院,他這個八級鉗工的臉面往哪里放,而且我們搬出去了,他家養(yǎng)老怎么辦?先等等,等等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