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心里當然知道,婁曉娥在要走的前一夜還回了院里,就是那一晚有了何曉,雖然現在沒有傻柱,以她這種戀愛腦,難保不會將消息透露給許大茂:“注意許大茂,如果許大茂知道了消息,難說不會增加變數,我相信你有辦法的。”
婁振華下定了決心要走,整個人也變得不一樣了,在沒有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了,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這事我來處理,許大茂那小子奸詐狡猾,欺騙我女兒,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會讓他好過。”
李凡一聽他像是要對付許大茂,眉頭一皺:“不要節外生枝,就說是要接回娘家住幾天,等幾天過后,就算他發現了也沒關系,要是他出了事,婁小姐又走了,難保他不會聯想到什么。”
婁振華當然知道李凡說的是對的,沉重的點了點頭,不過心里也有了決定,沒走怕出事,等我走了還怕什么,不過是晚一點動手而已,李凡見事情已成定局,剩下的就是跟趙夢秋坦白了,還有那些親戚也要安排,免得他們受牽連。
婁振華提出一周以內,盡快走,李凡也同意了,然后兩人各自散去,李凡回家后就將趙夢秋給叫了起來,夜深人靜,正是攤牌的時候。
“怎么了,小凡,你回來了。”
屋里的燈都沒拉開,只有旁邊一張小床,躺著李凡的兒子,李凡看了床上楊楊一眼說道:“勢頭不好,我們要離開這里。”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你工作不是做的好好的,你家就在這里,能去哪里?”
“你聽我說,今天婁家來找我了,婁家快到了,你也知道,那時候我爸也是婁家的下人,也做過一些事,不走不行了。”
趙夢秋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什么瞌睡都沒了,拉著李凡問道:“怎么會,我聽媽說,爸不是早就過世了嗎,怎么還會牽連到我們?”
“就是解放前的事,你難道沒發現,一些學校現在都不上課了,天天背寶書,婁家躲不過去了,這是要對資本家進行清算,非走不可了。”
“不會的,不要聽婁家的,我們就住在這,你好好上班,我們也沒做什么壞事,不會有事的,還有工廠,你是工廠保衛科的,李叔他們也會護著你,只要你沒事,我們家就不會有事。”
“夢秋,難道你忘了我說的話,忘了我做的夢了,夢中我死了,才讓你和丫丫躲過了一劫,現在我還活著,躲不過去的,我不敢賭,我不敢用你和孩子們去賭。”
趙夢秋淚如雨下,這幾年生活越過越好,吃喝不愁,男人又爭氣,雖然沒當上隊長,但是一直是勤勤懇懇的上班,哥哥妹妹也到了城里,都有工資,不時的走動來往,這放在以前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怎么一下子就到了這個地步。
李凡伸手抱著她輕聲的說道:“要早做準備了,我估計就是六七天的樣子,家里的錢都給我,我去換成金子,剩下的除了衣服,什么都不要了;
還要告訴大哥和秋月,等我們一走,只要聽見有人來查的消息,要第一時間跟我們劃清界限斷絕關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躲過這一次。”
趙夢秋也沒想到這么嚴重,不光是自家要走,連大哥他們搞不好還要受牽連,急忙問道:“這樣就行了嗎?人家就信了?會不會不放過他們?”
李凡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估計那些人會給我們列一個罪名,讓他們一定要認,人家說什么就跟著說,千萬不要唱反調,大哥他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家中成分也好,先是貧農,現在有是工人,我估計最多就是沒了工人這個身份,回農村去。”
“可是,可是這么多年,要被趕回去,秋月那怎么辦,要是妹夫他對她不好。”
“沒辦法,一定要按我說的做,而且還不能讓他們都知道,這事只能悄悄的告訴大哥,叮囑秋月聽大哥的,家里都是一樣,要罵我們,恨我們,希望能夠保住他們。”
趙夢秋心亂如麻,正在家里睡得香香的,怎么晴天霹靂就到了頭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李凡見趙夢秋沒有說話,搖了搖她說道:“夢秋,夢秋,我說的你聽見沒有,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趙夢秋看著李凡焦急的臉色,雖然沒開燈,屋里亮瓦的光線還是能看清人,撲過去抱著李凡抽泣了起來:“我愿意,我怎么會不愿意,你去哪里我都跟著你,只是孩子,孩子還這么小,這一路上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