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有半個小時,一行人終于來到了軋鋼廠門口,看門的保衛(wèi)科人員也不知道啥情況,只能上前問話,二大媽帶頭說道:“同志,我們要見廠長,我們都是軋鋼廠工人家屬,我們院里出了事,已經(jīng)上報到了廠里,廠里為什么一直不處理?”
保衛(wèi)科哪里知道是什么情況,只能上報,組長,隊長,一直報道科長那里,科長也不道哇,只能向廠長匯報,二大媽趁著保衛(wèi)科人員上報,就在廠門口拉著保衛(wèi)科的同志,就把賈張氏以往的那些光輝事跡都給抖了出來。
不一會就圍了四五個保衛(wèi)科的小年輕在那里聽,就連坐在里面看門的大爺,也豎起耳朵聽著呢,外面七八個大媽你一句我一句,把賈家的事給抖了個底掉。
二大媽和三大媽早就得了叮囑,不在廠里大鬧,但是要把這些事都在廠門口說一遍,自然就有人傳出去了,這些小年輕可管不住嘴。
一直等到廠里來人,后勤科科長劉浩走了出來,見幾位大媽非要見廠長,劉浩也沒辦法,只能將人都帶了進去,不然在廠門口遲早被人看見,幾個大媽進了廠,不過片刻,今天保衛(wèi)科上班的人就都知道了什么事了。
劉浩帶著人到了自己辦公室,招待了幾位大媽坐下,開口問道:“大媽,有什么事先跟我說,廠長也不是你們想見就見的,起碼要讓我們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幾個大媽互相看了一眼,二大媽開口說道:“劉科長,這件事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都是南鑼鼓巷95號院的,我男人叫劉海中,他是院里的管事大爺,今天我們過來就是想問問,賈家的事廠里到底是打算怎么處理,為什么一直沒消息?”
劉浩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嘴里說道:“哦,是為了賈家的事,這不是還在調(diào)查嗎,何況就算是要調(diào)換,也要廠里安排地方,總要個時間不是?”
“科長,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吧,還有什么沒調(diào)查清楚的,我們都可以解答,而且賈張氏已經(jīng)被街道辦進行了處罰,證據(jù)也都有了,廠里總要有個說法。”
“大媽,不是你說的那么簡單,雖然賈張氏是犯了錯,但是已經(jīng)被街道辦處罰了,而且他家兩個男人都是因為工傷死在軋鋼廠了,廠里領(lǐng)導(dǎo)也是有顧慮,把人趕出去會讓人說不體恤工人家屬,你們也都是軋鋼廠工人家屬,要將心比心啊。”
三大媽插嘴說道:“科長,話不是這么說,廠里雖然有廠里的考慮,但是她家現(xiàn)在跟整個院的人都成了仇人,以后大家怎么相處,我們只是申請給她家調(diào)換個院子,她換個地方,起碼也能跟那邊的鄰居好好相處。”
劉浩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這位大媽,怎么就是仇人呢,街坊鄰居幾十年了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沒必要鬧到那個地步,我也找過秦淮如了,她愿意賠禮道歉。”
“不是我們不愿意接受她道歉,秦淮如起碼面上還說的過去,主要就是她那個婆婆,蠻不講理,自私自利,劉科長,我們可是都聽說了,在軋鋼廠傳出了我們整個大院的鄰居欺負她賈家,不知道科長聽說過沒有?”
劉浩心里動了動,現(xiàn)在也只能裝了,雖說是聽了一嘴,不過也沒仔細打聽:“哦,有這回事,我倒是沒聽過,應(yīng)該也沒人到廠辦這邊來說吧,是怎么傳的?”
“整個大院沒一個好人,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以前欺負就算了,現(xiàn)在還想把她們趕出去,車間里可是都傳遍了,科長安排人下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劉浩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事他聽下面有匯報過,不過也沒當(dāng)回事,廠里不時的就有這樣那樣的傳言,只是下面那些人嚼舌根,也沒有誰會到領(lǐng)導(dǎo)面前專門說小道八卦消息。
站起身走到門口,喊了張明智過來,低聲在他耳朵邊上說了幾句,張明智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看著幾位大媽說道:“幾位大媽,這事我去調(diào)查,你們還是先回去吧,這件事我們會盡快給出處理意見。”
“劉科長,什么時候能給個答復(fù),不然這樣一直等下去,遲早不了了之,如果那房子不是軋鋼廠分配的,我們也不會來找廠里,時間越長,廠里的傳言就越廣,相信領(lǐng)導(dǎo)們也都清楚,如果是我們院子都欺負賈家,賈家不是更應(yīng)該搬出去嗎?”
劉浩心里已經(jīng)信了這些大媽們說的話了,廠里的謠言要真是跟她們說的一樣,賈家肯定有大問題,全院都欺負你還賴著不走,就沒這個道理,反過來還差不多。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本周以內(nèi),必定有個回話,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劉師傅。”
二大媽和三大媽見劉浩都這樣說了,也不打算在糾纏了,其他的人來就是個陪襯,過來就是代表大院,主要都是二大媽和三大媽說話,兩人說的這些,都是閻阜貴跟劉海中商量好的,說完了就行了。
起身跟劉浩告辭,不管怎么樣,這些人除了三大媽之外,男人可都在軋鋼廠上班,也不想得罪了領(lǐng)導(dǎo),劉浩又安排了一個人去送幾個大媽出去,叮囑回來的時候叫劉海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