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親李招娣的各種作妖,王玉露對桑玉顆那是一百個愧疚。
換做是她,遇上自家母親那樣的親戚,沒破口大罵是她大學沒讀明白。
“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桑玉顆并非對李招娣沒有了芥蒂,也沒有翻篇,單純只是“過去了”,現在也是一碼歸一碼。
等王發奎電話等到了八點多,掛斷了這邊打過去,然后才是姐妹兩個跟王發奎把大概的事情說了說。
王發奎當時就心動了,而且明天就動身回老家,同時他也跟包工頭打了招呼,要是他老婆打電話過來,就說他在忙著趕工。
這會兒王發奎手上全部存款就一千八百塊錢,還是把口袋里那二百多算上的。
但這不妨礙他信心十足,他又不是傻子,按照章程,他只要賣力下鄉轉悠,當個吆喝的貨郎就行;要是想偷懶,跑這個村那個店的畫個圈,說收生瓜子兒,他一個本地的,人能跑,老家房子能跑不?
到了老家就是重新辦個存折,等著墊資打過來。
王發奎也是想好了,先回老家跟鄉里鄉親說一聲,畢竟這都九月了,本來就是打葵花籽的時節。
至于裝車拉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頂著本地牌照,還能出不了山口是怎地?
等桑玉顆離開之后,王玉露跟她爹又詳細地聊了聊如何瞞住家里的第三人。
這事兒不落地個一年半載,不會跟李招娣透半點風。
而桑玉顆今天也沒回自己房間,車停在外墻邊上,就一溜煙往二樓躥。
正在檢查圖紙的張大象聽到樓梯間的“噔噔噔”,尋思著也不可能是遭了賊,什么賊如此大膽。
抬頭一看,二樓房門被打開,人還沒進來,兩個大“蟠桃”先撞進了眼睛。
“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起身把空調開起來,正要去關陽臺門呢,就見桑玉顆忙不迭沖過來,然后往他身上一跳。
得虧張大象氣力大,不然桑玉顆這大體格子,還真吃不消。
先親了一下,桑玉顆這才摟著張大象的脖子,嘿嘿一笑,輕聲道,“掌柜的,明天是我陰歷生日。”
“啥意思?”
“十八了啊啥意思,我今晚上睡你這邊成不?”
“玉姐,我他媽才十六。”
“成不成嘛~~”
桑玉顆才不管你這那的,又是親又是啃,一個勁地撒嬌。
“行行行,那我收拾收拾,這一茶幾的圖紙呢。”
“先睡,先睡,起來了再收拾也不遲。”
“……”
無奈地用額頭頂了一下桑玉顆的腦袋,張大象這才抱著她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