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眾女心思,齊聚清河
這里西門府上一飛沖天,又有不開眼的來要債。
且說西門大官人進京的前兩日。
朔風砭骨,窗紙瑟縮。
保齡侯史鼐府邸后罩房那間逼仄耳房里,炭火早熄,寒氣如蟲蟻般鉆透帳幔。
史湘云兀自蜷在冷硬的炕褥深處,裹著一床半舊的薄被,猶自酣眠。
她昨日被嬸娘催逼著繡那手帕為府中謀生計,直熬到三更梆子敲過,兩眼酸澀如揉了椒末,方才胡亂睡下。
偏生這刻薄時辰,那保齡侯夫人史鼐家的,裹著一身油光水滑的貂鼠皮襖,踩著厚底棉鞋,“噔噔噔”地闖了進來。
一股子冷風夾著熏人的頭油香粉味,直撲炕上。
她見湘云還埋在被里,登時吊梢眉一豎,三角眼里射出寒光,尖著嗓子便罵:
“好個懶骨頭!日頭都曬著腚了,昨兒交代的手帕子,繡出幾方了?莫不是躲懶貪睡,又混過一日?快給我起來!”
這厲聲呵斥,驚得湘云一個激靈,猛地掀開被子坐起。
她身上只胡亂套著一件貼肉的杏子紅綾抹胸并一條松綠撒花綢褲,顯是秋日里貪涼穿的薄衣,此刻哪抵得住隆冬寒氣?偏是這單薄衣料,越發襯出她一身豐腴腴、肉致致的好皮肉。
身材高挑、細腰寬肩,抹胸下露出一截圓潤潤、白生生的腰腹,雖非楊柳,卻緊實飽滿,光滑如脂玉,竟無半分贅肉松垮,只顯年華豐腴的活力。
兩條光溜溜的胳膊,肩頭圓潤豐腴,露在寒氣里,凍得微微起了些細小的粟粒,更添幾分滑膩膩健康豐澤的肉光。
一張鵝蛋臉兒睡得紅撲撲的,恰似醉飽的海棠,腮邊還壓著枕痕,更顯憨態可掬。
杏眼惺忪,水汪汪的迷蒙著,烏油油一頭青絲蓬亂如云,幾縷黏在汗津津的頸窩鎖骨處,那鎖骨亦是深凹下去,盛著幾分慵懶風情。
她慌慌張張去扯被,偏那薄被滑落,越發顯出臀股處被褲料緊緊包裹的飽滿挺翹,竟是天生的好身段,肉感十足卻不癡肥,只覺豐盈可喜,青春逼人。
“嬸娘……”湘云凍得牙關打顫,慌忙去抓炕沿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襖子,胡亂往身上裹,試圖遮掩這不合時宜的春光。
“磨蹭什么!還不快洗把臉去做活計!打量自己是千金小姐,還要人三催四請?”史鼐家的眼風刀子似的刮過湘云那裹在舊襖下依然難掩起伏的曲線,鼻子里冷哼一聲,“穿這窮酸樣兒,倒有副好皮囊!可惜是個沒福的,白糟蹋了!”
正罵得興起,外間靴聲橐橐,保齡侯史鼐掀簾進來清了清嗓子:
“行了,莫聒噪了。老太太那邊打發人來,說冬至近了,要接云丫頭過府去熱鬧幾日。你趕緊讓她拾掇拾掇。”
這話如同仙樂!
湘云那雙迷蒙的杏眼霎時亮得驚人,凍得發白的小臉瞬間飛起兩朵紅霞,也顧不得禮數周全,脆生生應了句“謝叔叔嬸娘!”,兔子般便躥向自己那間更小的耳房。
她前腳剛走,史鼐家的便對著門簾狠狠啐了一口:“呸!聽見去那府里,魂都飛了!整日家就知道吃酒耍瘋做詩,正經針線活計推三阻四!白養著個賠錢貨,吃穿嚼用哪樣不是錢?”
史鼐撣了撣袖子上的雪沫,眼皮耷拉著:“罷了罷了,走了清凈。省得在眼前晃悠,白費了米糧嚼裹,也省得你日日生氣。”
此刻湘云哪管身后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