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紀念日,我許過愿后,顧晉安半晌才道:“星河,我們已經在一起四年了,你累嗎?”
我不明就里地看著他,卻只見烏黑發頂的漩渦,幽深得像要把誰卷進去。
他把我緊摟在懷里摩挲著我的小臂,循循善誘:“為了避免N年之癢,以后我們每年紀念日后分手一個月,互不干涉。”
“如果對方找到了更合心意的伴侶要祝福,如果都沒找到,一個月后就復合。”
我驚慌失措起身,打翻了我們共同裱的蛋糕,五顏六色的奶油雜亂的潑在地上,像潦草收尾的油畫。
懷中頓空,顧晉安不自然地握了握手,仍然堅持:“好嗎?”
也許是太過震驚,我手腳有些麻木,但我也是驕傲的。
“好啊!”
見我答應,顧晉安緊繃的肌肉霎時放松。
分手的一個月里,我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對比著他身邊的女生和我,他們牽手了嗎擁抱了嗎親吻了嗎,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最后一片雪花。
精神壓力過大,有時會在午夜驚醒不受控制的哭泣。
實在承受不住的夜里給他打電話,瞬間接通,他沒有怪我打擾,沒有指責我干涉。
而是用溫柔地嗓音講著幼稚的故事,哄我沉沉入睡。
“星河,分手一個月會不會太久了?”
第二天,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三天,我們復合了。
第五年紀念日,我以為他不會再提起,卻事與愿違。
至今第十年,年年如此,甚至每年他都堅持夠30天才肯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