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包廂,他們在世人的祝福中擁吻,孟嫣高舉著右手,比自由女神更驕傲。
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打到車,顧晉安抱著孟嫣出來。
初秋的凌晨風有些涼,我挑選的那件風衣披在孟嫣肩頭。
剛分手,如此相見他還有些羞恥感:“星河,她腿疼,上回復查醫生還罵我。。。。。。”
話音一頓,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看他如此反應,我漿糊般的腦袋終于遲鈍地意識到,他們一直沒有斷過聯系。
他們的車先來了,顧晉安跟我說:“再見。”
我揮揮手:“再也不見。”
聲音細碎散在風中,他好似并未聽見。
顧晉安其實是個秩序感很強的人,也只為了孟嫣屢次破戒。
分手當夜,他就再沒回過家。
我守著小貓小狗看日升日落,倒也不失為一種寧靜。
時間的流速在這里仿佛調慢了,只有房子里的東西一件件減少。
第五天,顧晉安打來了電話,問他慣用的刮胡刀是哪個牌子的,我正在剪合照。
上萬張,剪的手都要酸了,最后只好付之一炬。
第十天,他漱口水用完了,我正在打掃碎瓷片,那曾是我們一起在景德鎮做的情侶杯。
第十五天,他叫了跑腿小哥來取了兩條領帶,我用顏料潑了之前親手畫的他。
畫框大大小小堆了有半間屋子。
第二十天,他隔空送了花來祝我生日快樂,我賣掉了我們的床。
那張遠渡重洋來的古董床,據說某國的國王和王后曾在這張床上恩愛一生,生了七八個孩子。
第三十天,我叫了個貨拉拉把精心布置的兒童房里各種小床玩具都拉去二手市場。
貨拉拉剛走,顧晉安回來了。
他的發絲被秋風撩起,散發著溫暖的光暈。
張開雙臂:“星河,一月為期,我回來了,辛苦你等我。”
我沒像以往一樣撲進他懷里,或撒嬌或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