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除去幫忙把筐子放到院子碼起來,我都在拿個鉛筆在田字格上畫畫,畫的輪廓就是后世首批艦載機的外形。
但是我這個人有個最大的缺點,沒有藝術細胞,不管是唱歌和畫畫,雖然腦海里面清晰的知道每一處構造,什么可折疊固定翼啊,尾溝啊,雙發(fā)啊,鴨翼啊,氣動性布局啊什么的,知道是知道,但是,特么的的畫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急的滿頭大汗,才畫出來個不倫不類的,這還是第三次的成果。
“老二,你畫的啥?”老哥上廁所回來,低頭看看我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問道。
我抬起萌萌的頭回道:“你就一點看不出是啥?”我不死心的問道:“就一點看不出來?”
老哥扯過去,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像是飛機,但是哪有飛機這樣的?看我給你畫一個,說完卡卡卡的給我畫了個紙飛機。”
我接過來一看,翻著白眼道:“滾滾滾,畫的什么玩意,釘你的釘子去。”
老爸和老媽在后面看著直樂,也沒說話,就看我們兄弟兩個鬧騰。
老哥嘀咕著不懂欣賞之類的,跑回去釘釘子了。而我還在跟畫飛機較勁。終于經(jīng)過周六周日,總算畫了幾張差不多的,一些復雜的就簡單畫一下,整體的外形是大差不差了。
滿意的拍了拍本子,搞定。
周一,從學校的小賣部,買了幾張信紙,準備給我這個沒見過面的伯伯寫信,至于能不能收到,收到以后信不信,那就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負責發(fā)出去。
好一通亂寫,夾雜著拼音,沒辦法,要符合我的人設,嗯,二年級的人設,然后把田字格里面最后幾張畫了飛機圖的紙給撕了下來,放在一起,然后塞進信封,我還特意迎著陽光看了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以后,貼上郵票,扔進校門口的郵箱里面,下午估計就能取走,因為周一下午郵局要給學校送報紙,正好取信送信。
但是我遠遠沒想到,這幾張?zhí)镒指竦募垼o我這個未見面的伯伯帶來多大的震動,而這個簍子捅的我自己也預料不及。
1998年11月23日,周一,西縣雨,金陵陰
蘇建軍一大早,跑操結束,回到辦公室,擦完汗,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資料和報紙,突然一聲報告打斷了他的思緒。
“報告,參謀長,有你的信。”門外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小伙子筆直著站著。
“進來”蘇建軍沉穩(wěn)的語氣回道。
小伙子敬個禮后,恭敬的將信封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
蘇建軍看著信愣了愣神,不知道誰給他寫的信,因為熟悉的人都知道電話,不用這么傳統(tǒng)的方式。伸手拿過信,信很簡單,連地址都簡單,只寫了個軍區(qū),然后是自己的名字,看寫字的字體,蘇建軍皺皺眉。
不過看到下面的地址,嘴角又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拆開,抽出一頁紙夾雜著幾張?zhí)镒指竦募垼屘K建軍一愣,然后臉就笑了起來。
打開信紙,上面寫到:“未見過面的伯伯您好,我是蘇建國的二兒子,在家經(jīng)常聽到父親吹噓你們兩人的友誼,既羨慕又不知道真假,我一度懷疑是父親在吹牛。。。。。。。。。。”(中間的一些話省略,省的你們說我水數(shù)字。)
“前幾日我通過報紙,看到了祖國買來了我國第一艘航母,激動的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隨后幾天晚上睡覺,總是能夢到我國航母下水航行,戰(zhàn)斗機在飛行,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戰(zhàn)斗機是那么清晰可見,就算我醒來,也好像刻在腦海里一樣,所以我就畫了下來,希望對祖國的發(fā)展盡點綿薄之力,但是如果不對,希望伯伯不要告訴我爸,要不然會被打屁股的。對了,我畫畫不好,您就將就看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