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8月27日,周四,晴。
一大早,呈大字型躺在涼席上呼呼大睡,突然,笤帚把就掃到了腿上。
啪的一聲,給我痛醒了,看著拿著笤帚站在床邊的老爸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激靈。揉揉眼問道:“干嘛?”
“你能說干嘛,給老子麻溜的起來,有事問你。”說完,笤帚也不離手,就站在那,一下一下的打著。看樣子再不起來,估摸著還能吃一下。
我揉了揉有一條紅印子的大腿,內心一頓MMP。極不情愿的爬了起來。
早飯桌子上,3個人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我抬眼看看了三人,明顯的黑眼圈。看樣子,昨晚的事情對這三人沖擊不小,估摸著也就我沒心沒肺的睡了一整夜。
“你們到底看啥?”我被盯著不自在,沒辦法,只好把碗一墩問道。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搖了搖頭。最后憋半響老哥問道:“你咋晚咋睡著的?”
“什么咋睡著的,困了就睡著了啊。”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老哥。
“不是,你就一點不激動?沒想著買點什么的?”老哥放下碗還是好奇的問道。
老爸老媽也好奇的看著我,理論上這個年紀,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老爸老媽也嘀嘀咕咕一夜,沒睡著。
我努了努嘴說道:“電視機老爸不是帶不回來了嘛,雖然不是彩電,將就看吧!其他的,我想要的你們暫時也不會買,買了也不會給我用,算了吧!”
搖了搖頭,拿著碗,將里面的半碗粥倒進了狗盆。旺財搖著尾巴在那吸溜。
“嘿,還真不挑食,啥都吃,是個好狗。也不護食!”蹲下,摸著狗頭說道。
“我等下要上集市,你要不要跟著一起,看看想買點啥?”老爸放下碗,擦擦嘴,問道。
我抬頭看看太陽,搖了搖頭,這么毒的太陽,我才不去呢。
吃過早飯,老爸帶上銀行卡,以及半袋子新鮮花生,去往集市了。我看了那半袋子花生,撇撇嘴,都是我和老媽的成果。為了那點旱地的花生,胳膊上都被洋拉子給辣紅了,那鉆心的疼,我都沒吃2頓呢,這一下被帶走半袋子。
本來老媽想著等老爸他們忙完回來一起收了花生,但是我覺得這塊地有別的用途,所以跟著老媽開始提前收了起來。
當然,老爸走了,我們母子三人帶上小馬扎和大水杯,又下地去收花生了。還剩下不多,我想著今明2天給收了,地曬曬,老爸他們回來正好用。
老爸這邊背著花生,趕到了集市的信用社。
此時陳叔和曹總,正在討論這一次老爸的收獲,當然,曹總自己內心,也有了想法,想干一票,畢竟,這一個禮拜,收人趕的上他一年了。這還得陪著那些人喝酒應酬,關鍵是自己老爸馬上退了,后路沒有了,雖然說在單位里面還有一些人脈,但是對其他的國企來說,影響不大了。
“咚咚咚”老爸敲了敲門,門內的笑聲停了下來。
“進來”陳叔一邊說道,一邊看下曹總說道:“老同學,說啥來著,說曹操,曹操到。”
老爸拎著花生,走了進來,看了看陳叔,然后伸手對著曹總說道:“感謝曹總的幫忙,要不然這一次也沒這么順利。感謝。”
曹元直擺擺手道:“客氣客氣,我這還要謝謝你呢,沒你,我這一批家電,還不知道要賣到什么時候,這一下去掉一半的庫存,我也放心不少。”
說完,拿起茶幾上的煙,給老爸和陳叔散了一根。
這一次老爸出奇的,點著了,開始吞云吐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