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回頭看我對著燒餅攤子眼冒綠光,也沒說啥,拉著我走向燒餅攤子。
“你要吃圓的還是長的?”老爸一邊走,一邊問我。
“各來一個吧,你吃不?”我知道,圓的代表是甜的,里面放了白糖,長的是咸的,蔥油肉沫的。
老爸搖了搖頭,估計是不舍得,看在我賺了150塊的面子上,從口袋翻出5毛紙幣,遞給了燒餅攤子的老板娘并說道:老板,一個圓的,一個長的。
老板娘接過錢,用油紙包了2個燒餅,遞給我爸,就忙活其他人去了,看樣子,還挺紅火,不過大多數都是帶著孩子的家長來買。
“給你,有點燙。”老爸轉身把燒餅遞給我,然后拉著我往中間走,然后走到了一棟3層小樓帶個院子的門停下。
3層小樓上面,焊接了好幾個大字:農村信用社。
抬眼看了看旁邊的樓梯門是開的,回頭看了一眼我這個正吃著高興的兒子,搖了搖頭說道:“等下上去,要叫人,知道不,當初沒他幫你,你不一定得活!”
當然,老爸說這話,肯定沒毛病,因為這個事情,我老爸叨叨了十幾年,每年過年基本上都要拿出來絮叨一次。原因是,我老媽體弱,生了我哥以后,非要想要個女兒,那個時候,計劃生育還不嚴格,所以就要了,結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二姐剛出生,就夭折,然后不死心,又要了個三姐,三姐出生沒滿月,也夭折了,對此對我爸打擊有點大,最后又要了我,但是我老媽的身體已經很孱弱,所以生了我以后,我也差點夭折,最后送到醫院才活下來,但是住院得要錢啊,那個時候,家里一貧如洗,哪來的錢,最后找的這個人,也就是我爸的發小同學,陳正業,現在應該是信用社的主任了。(劃重點,這里要考)最后這個陳叔,給借了500塊,最后保下我的狗命。(當然,曾經有段時間跟老登慪氣,覺得當時讓我死了算了。)
上到3樓,在一個掛著主任的牌子的門口停下,我也自覺的將燒餅拿在手里,并沒有在吃。老爸整理了一下衣著,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一聲沉穩并帶有中氣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老爸推門而進,我也小碎步跟上。
“建國?”中年人穿個白色的確良的寸衫,梳著大背頭,拿著報紙,驚喜的說道。
“正業!”老爸也感慨一聲,伸出手,快速走向桌子的方向。
陳正業,也起身離開了桌子,伸出手,和老爸狠狠的握了握。
“建國,好久不見,嫂子身體還好嗎?這是老二?”陳叔看著站在門口的我,伸手招了招,“老二,快進來,站門口干嘛!”
“是的,老二,今天上集,非要死乞白賴的要跟著,就帶上來了,帶過來給你看看,她媽還是老樣子,算不上好壞。”老爸用力的搖了搖手,說道。
“來來,坐下說,老二,你也進來坐。”說完。拉著老爸走向一邊的沙發上,又轉身倒了2杯開水放在茶幾上。
我也聽話的走了過來,甜甜的喊了一聲“陳叔叔好!”
陳叔放下茶杯,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一轉眼都這么大了,上次看到你才這么點大。”說完,還不忘用手比劃了一下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