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蘇建軍一個電話,會引出多大的波瀾,在我的潛意識里面,這連過橋都不算,僅僅是個擔保借款而已,要不是手續麻煩,我都懶的找蘇建軍。
所以,就在我意想不到的時候,一個訪客突然就來了。
1999年7月14日,周四
一大早,一輛綠皮火車緩緩的開出京都火車站。
此時一個臥鋪車廂里,坐了4個人,一個年約50多歲的男子,一個約30多歲的年輕男子,兩個健壯的漢子,看那個鼓起的太陽穴和滿是繭子的虎口,就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
老一些的男子,就是趙衛國了。從昨晚得到了消息以后,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突然就想去會會這個所謂的神童,但是真的等坐到火車上的時候,自己又有點后悔了。
年輕的男子就是趙衛國的助理,所以這一次出差就跟著一起去的,火車票也是他連夜通過關系弄到的。
雖然鐵老大是老大,但是自己單位也不是軟柿子,好歹是高級別的企業。所以一個電話,弄幾張臥鋪的車票還是很簡單的。
此時青年,手上拿了個文件夾,里面夾了幾張紙,此時青年翻開,對著趙衛國說道:“領導,這是目前查到的資金往來信息,其他的查不到。”
“哦?那說說吧!”趙衛國首先懵了一下,然后想到,估計身份信息被保密了。
但是銀行的資金流水,肯定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別人查不到,自己這個企業等級的存在,肯定不在查不到之列。
“領導,根據調查的情況來看,是幾天前,他的賬戶突然有一筆6300萬的資金轉到了他的賬戶,隨后我們查到了資金的來源,賬戶是在他的父親名下。”
“你的意思是說,他這筆資金是他父親轉給他的?”此時趙衛國有點不知所措,根據他知道的情況,這孩子祖上3代都是務農的農民,哪來的這筆錢?賣古董了?
“是的,領導,隨后我又特意的查了一下,他父親這筆錢的來源,根據調查得知,他父親的這張卡,是通過糧安期貨公司代辦的,主要用來炒作期貨的,在往前查,可以看到,他父親的這張卡的初始資金,的確是這個人從自己的賬戶匯出的,資金是500萬,另外根據交易記錄來看,還買了一些房地產。”
青年看了一眼領導,看到領導雙眼無神,只好繼續說道:“根據繼續往前查的結果,他這筆大約1000多萬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他的賬戶了,隨后換了一張卡,但是這筆錢來的也是莫名其妙,更關鍵的是,還給他們所在的縣政府財政局的賬戶轉了100萬。所以這錢來的比較可疑。”
趙衛國抽出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后說道:“這1000多萬,你就別查了,跟我們沒關系,明白嗎?說說那6300咋來的?”
“根據銀行的線索來看,大概率是從期貨市場賺來的,在今年的2月份轉入的500萬資金,隨后就從糧安期貨公司轉到了他父親的期貨賬戶。今年6月初,突然就有6300多萬從期貨賬戶轉了出來,然后再次轉到這個人的賬戶,但是停留很短,又分別轉到了2家公司,一家蘇氏投資的公司,5000萬,一家未來科技1300萬。目前能查到的整體的資金流動情況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2月份500萬進去,6月初6300萬出來?確定嗎?沒有其他的資金來源了?”趙衛國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領導,根據銀行的流水來看,是這樣的,整體除去那1000萬多萬的資金是突然冒出來的以外,他家庭的所有人的銀行情況我都查了,沒有大額資金往來,就算他父親的名下,也僅僅只有幾十萬,還不如這個人資產的零頭。”
“而且他父親名下的資金,大多數都是現存的,銀行還有貸款,所以,我推斷不存在一些特殊的情況。唯一的就是他父親的每次存款都不算小,但是也沒離譜到不合理。”
其實青年也明白領導的意思,這筆錢,如果真的是人家賺的,不存在境外勢力給的,那么就是安全的,只要有據可查就行。怕的就是突然冒出來一大筆錢,解釋不清楚來源,那么就很麻煩。
聽完青年的話,趙衛國手指在小桌子輕輕的敲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