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寺據說建于前朝,曾香火鼎盛,但如今早已僧侶散盡,荒草叢生。
根據記載,附近區域確實極少受到灰瞳波及。
劉伯溫仔細勘察著寺廟的布局、殘留的碑文、甚至每一塊磚石。
隨行的工匠則測量著地脈走向,檢測著土壤水質。
“軍師,有發現。”
一名擅長風水堪輿的隨從低聲報告,“此寺布局暗合某種古陣,雖已殘破,但根基猶在,且地下似乎有某種特殊磁石,或許能微弱影響天地能量。”
劉伯溫點點頭,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寺外傳來一陣喧嘩。
一名哨兵快步進來:“稟軍師,寺外來了幾個奇怪的人,像是游學的士子,但又不像……為首的是個年輕先生,說要見此地主事之人。”
劉伯溫心中微動:“請他們進來。”
很快,三名男子被帶了進來。
為首者約二十七八年紀,穿著洗得發白的儒衫,面容普通,卻氣度沉靜,眼神明亮而睿智。
他身后跟著一壯一瘦兩名隨從,那壯碩漢子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外家高手,另一人則背著個大書箱,像個書童。
“在下王守仁,字伯安,浙東人士,游學途經寶地,見此古寺非凡,特來拜訪。不知哪位是主事?”年輕儒生拱手一禮,不卑不亢。
王守仁?
劉伯溫覺得此名有些耳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聽過。
他觀此人氣度,絕非普通士子。
“老夫劉基,暫為此行主事。王先生請了。”劉伯溫還禮,“不知先生來訪,所為何事?”
王守仁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寺內正在忙碌測量的工匠,直言不諱道:“劉先生可是在探查此寺能規避‘天污’之秘?”
劉伯溫眼中精光一閃,面色不變:“哦?王先生也對這天瞳之災有所研究?”
“略知一二。”王守仁語氣平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這天瞳灰孽,看似邪祟,實則亦是天地之氣一種,不過失了中正,流于偏頗暴戾罷了。避,不如導;堵,不如疏。”
此言一出,劉伯溫心中一震!
此子見解,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