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守護大陣的光輝依舊籠罩東南,但維持它的代價,如同不斷流淌的鮮血,持續消耗著三大帝國的元氣。
東海詭霧雖分兵深淵,減輕了正面壓力,但其主根依舊盤踞于沉寂神殿,如同附骨之疽,不斷侵蝕著大陣的能量,尋找著可能的縫隙。
三大帝王雖暫時聯手,但彼此間的猜忌與對未來的謀劃,從未停止。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東海劇變與深淵異動所吸引之際,在神州浩土的極南之地,一場不同于任何已知勢力崛起方式的變革,正在悄無聲息卻又堅定地進行著。
南疆兩廣,蒼梧郡。
此地山巒疊嶂,江河縱橫,氣候濕熱,瘴癘彌漫,遍布著諸多未曾開化的百越部落,歷來被中原視為化外瘴癘之鄉,統治薄弱。
無論是雄踞中原的李唐,還是虎視東南的朱明,亦或是遠在西陲的強秦,都尚未將觸角真正深入至此地核心。
然而,在這片被視為蠻荒的土地上,一座并不起眼、卻規劃嚴整、軍民和睦的新興城池——“昭烈城”,已然在漓水與郁水交匯處悄然屹立。
城雖不大,但城墻堅固,田畝井然,市集雖不繁華卻秩序井然。
城中軍民,既有面容樸實、帶著中原口音的流民,也有皮膚黝黑、身著斑斕服飾的越人,彼此相處竟頗為融洽。
一股堅韌不拔、隱忍待發的勃勃生機,在這南疆濕熱的風中孕育。
城中心,一座簡樸卻威嚴的府衙內。
一人端坐主位,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雖衣著簡樸,卻自有一股仁德寬厚、令人心折的氣度。
正是于天道異變、群雄并起之初,便悄然潛入南疆,避開了中原初期最慘烈混戰的劉備。
其下,左側一人,羽扇綸巾,面如冠玉,眼神清澈睿智,仿佛能洞徹世間一切虛妄,正是諸葛亮。
右側,則立著兩位威風凜凜、煞氣內斂的熊虎之將,一人面如重棗,唇若涂脂,丹鳳眼,臥蠶眉,乃是關羽;
另一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正是張飛。
“大哥!”張飛聲若洪鐘,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探馬來報,中原那幫人為了幾個鼎打得頭破血流,現在又被東海那鬼霧氣搞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咱們這邊!咱們正好趁機加快發展,把這片地盤徹底消化掉!”
關羽丹鳳眼微瞇,撫須道:
“三弟所言不無道理。
然,東海之禍,關乎神州存亡,我等亦不可完全置身事外。
且,據云長觀察,南疆之地,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兇險。
西面,那霸王項羽已整合云南,其勢日盛,恐非安分之輩;
東面,大明雖被牽制,然其勢大,遲早會注意到我等;更有那深山老林之中的百越大部,尚未完全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