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秦帳,空氣仿佛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自稱來自稷下學宮的年輕士子——鄒衍身上。
他指尖流轉的淡淡五德之氣,與御星令之間那微妙的共鳴,都暗示著此人絕非普通說客。
嬴政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鄒衍那平靜的表象,直窺其內心:“助朕聯系星碑守護者?學宮竟有如此能耐?朕又如何能信你所言非虛?”
鄒衍從容不迫,微微欠身:
“陛下可知星碑之間,本有星絡相連,乃監天司構建之通訊網絡,倚靠地脈星辰之力運轉。
然天庭降臨,大陣崩壞,星絡亦多數中斷淤塞。
我稷下學宮,雖不諳監天司秘術,然百家千年鉆研,于天文、地理、陣法、能量流轉之道,別有心得。
祭酒集合陰陽家推演、墨家機關、道家感應之術,或可嘗試疏通一二,建立短暫穩定之鏈接。”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于取信于陛下…衍可即刻演示一二。”
說罷,他并未接觸御星令,而是雙手結出一個復雜的手印,口中吟誦著古樸的音節,周身五德之氣大盛,青、赤、黃、白、黑五色光華流轉,隱隱與帳外天地氣息相連。
與此同時,案幾上的御星令似乎被這股同源而異途的力量激發,再次微微嗡鳴起來,其上的微縮地圖中,代表西陲星碑的光點明顯亮了幾分,甚至試圖再次向另外兩個光點延伸出極細的能量絲線,雖然依舊不穩定,卻比之前自主恢復時要清晰不少!
蒙恬眼中金光一閃,沉聲道:“陛下,星碑能量活躍度確有提升!”
這一幕,讓李斯、王賁等人面露驚容。
這稷下學宮,果然有些門道!
嬴政安靜注視著鄒衍的演示,眼中神色變幻。
良久,他緩緩開口:“你所求,僅為一席觀星之地與百家學說傳播?”
鄒衍收斂氣息,光華內斂,恭敬道:
“陛下明鑒。
學宮所求,非為權勢,乃為道之存續。
觀測天機,需借助星碑之力;傳播學說,需依托強盛之國。
當今神州,內有群雄割據,外有天庭威脅,能同時擁有星碑、具備抗衡天庭之潛力與魄力者,唯大秦耳。
此乃學宮基于天道推演與形勢判斷后之選擇,亦是一場對未來的投資。”
他的話語坦誠而直接,將學宮的立場和盤托出:他們看好大秦的潛力,愿意提前下注,換取未來的學術自由和研究便利。
“投資?”
嬴政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很不錯的說法。朕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學宮必須展現出相應的價值。疏通星絡,聯系守護者,只是第一步。”
“陛下請講。”
“第一,學宮所藏關于天庭、監天司、星陣之典籍,需即刻抄錄副本,送入秦宮。”
“可。祭酒已有吩咐,典籍副本隨后便可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