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已成人間煉獄。
古堰周邊,原本肥沃的土地化作焦黑,草木枯死,溪流污濁,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與瘋狂的低語。
張良布下的符陣光華已明顯黯淡,如同狂風(fēng)中的殘燭,在那不斷蠕動(dòng)、增殖的“污穢仆從”的沖擊下?lián)u搖欲墜。
劉邦大軍駐扎在數(shù)里之外,不敢輕易靠近。
士兵們望著那片被黑氣籠罩的區(qū)域,臉上寫滿了恐懼。
即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樊噲、夏侯嬰,面對這種超乎理解的邪物,也感到束手無策,空有一身武力無處施展。
中軍大帳內(nèi),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劉邦臉色鐵青,聽著張良通過法器遠(yuǎn)程溝通和前線將領(lǐng)的匯報(bào)。
“子房,還能撐多久?”劉邦的聲音沙啞。
“陛下,陣法能量消耗極巨,邪物與地底污穢之源相連,力量幾乎無窮無盡……若無破解之法,最多再撐十日。”張良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十日!劉邦心頭一沉。
十日之后,若邪物脫困,整個(gè)巴蜀都將淪陷,他的根基也就完了!
“西秦的那些方士,還有明朝的和尚呢?他們有什么辦法?”劉邦看向負(fù)責(zé)協(xié)調(diào)援軍的陳平。
陳平搖頭:“秦方士試圖解析邪物結(jié)構(gòu),言其核心似與某種‘異界坐標(biāo)’相連,非尋常能量所能摧毀。明僧侶的凈化佛法,效果甚微,反而有幾人被邪氣侵蝕,心智失常。他們似乎更傾向于記錄和研究。”
“媽的!指望不上!”劉邦狠狠一拳砸在案幾上,“難道就真沒辦法了?!”
劉邦的目光再次投向帳外那片被黑氣籠罩的天空,咬牙道:“至于這鬼東西……十天!咱就跟你耗上了!傳令下去,征集境內(nèi)所有懂得驅(qū)邪、陣法、煉丹的方士異人,不管有用沒用,都給咱弄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就在劉邦為巴蜀焦頭爛額,并開始嘗試蘇秦的縱橫之策時(shí),真正的鬼谷布局,才剛剛開始。
漢中,蕭何府邸。
蘇秦被奉為上賓,居住在一處幽靜雅致的別院。
他每日里或讀書,或弈棋,看似悠然自得,實(shí)則通過蕭何提供的有限情報(bào),密切關(guān)注著天下動(dòng)向。
這一夜,月明星稀。
蘇秦在院中焚香撫琴,琴音裊裊,卻暗合某種奇特的韻律。
忽然,一陣微風(fēng)拂過,院中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悄無聲息。
來人同樣身著布衣,面容普通,但眼神與蘇秦如出一轍,靈動(dòng)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