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土之域,不動神峰遺址。
曾經的戰爭堡壘,如今已化為巨大的坑陷與廢墟,唯有龜壽地宮深處那片區域被嚴密隔離。
由韓信親自布置的重重陣法,與無當飛軍精銳,二十四小時輪值看守。
中央,便是那口直徑不過三丈、卻仿佛連接著九幽深淵、緩緩旋轉不息、散發不祥混沌氣息的微型旋渦。
自那日龜壽隕落、混沌光斑沉入地脈深處后。
這旋渦便一直存在,不擴大,不縮小,不移動。
只是永恒地旋轉著,如同大地上一只冷漠的、凝視著人間的眼睛。
戊土聯軍主力已撤出,只留下韓信及其軍隊,在此駐守監控。
連日來,韓信以“兵”字符文反復探查,始終無法洞悉其本質。
只隱約感知到旋渦深處,似乎沉淀著極其古老、極其厚重的“死亡”與“終結”道韻。
與青木之域的“枯榮循環”、離火之域的“文明薪火”截然不同,這里是純粹的、不容置疑的“歸宿”與“寂滅”。
這種氣息讓他體內的“兵”字符,始終保持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戰栗的悸動。
不是恐懼,而是一種……
仿佛遇到了某種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終極的“前輩”時,所產生的本能敬畏與……渴望。
“將軍,武安君已至營地外。”
親兵的聲音打斷了韓信的沉思。
韓信轉身,臉上露出一絲真切的笑意:“快請。”
片刻后,一道周身縈繞著無形血海煞氣、步伐間大地都為之沉寂的身影,在親兵引路下,步入這地宮深處的監控區域。
殺神,白起。
他在青木之域與項羽交接防務后,便受嬴政之命,跨境趕至戊土,增援此地。
穩定因龜壽隕落、地脈異動而略顯微妙的局勢。
“武安君。”韓信抱拳。
白起微微頷首,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那緩緩旋轉的混沌旋渦之上。
那雙平靜得近乎死寂的眼眸中,驟然掠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
他并未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旋渦的旋轉,似乎并未因他的注視而有任何改變。
但韓信敏銳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兵”字符,在白起到來的瞬間,那持續的悸動猛然加劇了數倍!
而更令他心中一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