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外,唐軍與明軍兵鋒日亟,烽火映紅半壁江山;朝堂之上,君臣相疑,人心惶惶,一派亡國之兆。
然而,在這顯而易見的危局之下,一股更加隱秘、更加致命的暗流,正隨著宋廷內部的分崩離析,悄然加速涌動。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位在軒轅秘境中曾與韓信短暫聯手、后又神秘消失的鬼谷傳人張儀,其身影早已不在秘境,亦未回歸稷下學宮或出現在任何一方勢力的臺前。
他就如同人間蒸發,蹤跡全無。
唯有西陲咸陽,那座森嚴冰冷的帝宮深處,端坐于御座之上的嬴政,指尖偶爾劃過懸浮于空的御星令,其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萬水千山,清晰地“看”到那張早已布下的暗棋,正在宋地這片即將傾覆的棋盤上,悄然落子。
張儀,并非背離鬼谷,亦非真正超然物外。
他,乃是嬴政早在與稷下學宮鄒衍接觸之初,便通過御星令與更深層的算計,埋下的一枚絕密暗棋!
其師玄微子欲以縱橫術攪動風云,投資多方,而張儀,則被嬴政以“橫掃六合、重定乾坤”的霸道藍圖與監天司的部分秘辛為餌,暗中說服,成為了只效忠于他嬴政一人的“縱橫之刃”!
臨安城內,一座看似普通的富商宅邸,地下卻別有洞天。
燭火搖曳,映照著一幅精細至極的宋境輿圖,其上標注著各方勢力動向、軍力部署乃至朝中官員的派系關系。
張儀褪去了之前的布衣士子裝扮,換上了一身錦袍,氣質依舊從容,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屬于陰謀家的冷冽與精準。
他面前,站著數名氣息精悍、眼神銳利的黑衣人,正是大秦黑冰臺潛伏在臨安的頂尖細作頭目。
“城內情況如何?”
張儀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回先生,”一名頭目躬身稟報,
“據查,宋帝已秘密派遣多路使者,分別前往唐營李靖、明營徐達處,意圖媾和,甚至不惜割讓江北、荊襄之地。此外,以宰相趙普為首的部分文官,正在暗中串聯,準備在城破之時,獻城投降,以保富貴。”
另一人補充道:
“軍中亦不穩。曹彬被監軍所制,其子曹瑋雖掌部分禁軍,但威望不足,難以服眾。部分將領對朝廷失望透頂,已有自立或另投明主之意。尤其是駐守城南阜財門的守將張祜,其妾室乃我秦人,已被成功策反,愿在關鍵時刻,為我軍打開城門!”
張儀靜靜聽著,手指在輿圖上臨安城的位置輕輕一點,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
“趙匡胤還想媾和?李靖、徐達豈是池中之物?他們要的,是整個江南!趙普老兒想賣主求榮?可惜,這臨安城,輪不到他來賣。”
他語氣轉冷,“告訴張祜,他的條件,陛下準了。事成之后,封侯拜將,不在話下。讓他穩住,等待信號。”
“那……趙普那邊?”
“不必理會。”張儀淡淡道,
“一群待價而沽的冢中枯骨罷了。留著他們,反而能讓宋廷更亂,更方便我們行事。我們的目標,不是簡單的破城,而是要以最小的代價,最完整地,將這座富甲天下的都城,以及庫府中堆積如山的財富、工匠、典籍,盡數納入大秦囊中!決不能讓其毀于戰火,或被唐、明搶先劫掠!”
他目光掃過眾人:
“黑冰臺各部,按既定計劃,全力運作。一要確保城門可控;二要摸清庫府、工坊、糧倉確切位置及守備力量;三要……在城中制造更大的混亂,讓宋廷徹底喪失最后一點組織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