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臉堆笑的朝我走來。
到我跟前后,一臉笑嘻嘻的扭頭看了看他媳婦,然后小聲對我說:
“牛二,等會兒咱點完干草后,去自家屋頂上放去,我先點,等我放完,你再放,你放完一包,我放第二包,他們就算是想抓咱們,等到了,咱們也早就放完了。
萊城那邊根本不禁,我一下子買了十包,咱倆平分,一人五包,這大過年的沒點動靜哪能叫過年呀,你說對不?”
“肖偉叔,這真不會有事嗎?這鞭炮多少錢,我給你。”
“你個臭小子,啥時候跟我這么客氣了,集市上從你那里拿的春聯,你都沒要叔得錢,這點鞭炮算啥,當叔的送你。”
雖然我有點擔心被帽子叔叔抓,可小時候那種放鞭炮的感覺實在是過癮,這么多年,好久沒放了,聽肖偉叔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心動了。
這時候,最北面的幾戶人家已經點燃了干草捆,沖天的火苗把周圍的圍墻映襯的通紅。
“兒子,開始了吧,我都聞到干草味了。”
“剛開始,后面的石爺爺和劉叔已經開始了,咱們現在要點嗎?”
“點,你今年把媳婦帶回來過年了,今年你來點。”
老爸的話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往年都是他老人家親自點,甚至在前年的時候,我在家里過年,我想點干草捆,他都不讓,說我還不到時候,難道我今天就到時候了?
“還愣著干啥,把你媽、你媳婦都叫出來,咱們要點干草了。”
一聽這話,我連忙跑回家里,把剛忙碌完的老媽和娜娜喊了出來。
順便還偷偷把肖偉叔給的鞭炮拿到了房頂上。
當我點燃干草捆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也都開始點,瞬間整條街被一團團紅色的干草火焰照亮。
娜娜對點干草這種事很好奇,她老家那邊根本沒有,甚至,她老家那邊也沒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其實她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也在表明她想家了,只不過,自從她母親去世后,那里已經不再是她的家。
當我們的干草捆燃燒完后,老爸拿著一根木棍把整堆干草灰攤開,形成一個半圓正好把大門口圍起來。
我小時候就問過老爸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干草灰是用來辟邪的,這樣很多邪祟都不能進家門,就連那根攤開干草灰的木棍也是辟邪用的,老家叫攔門棍,干草灰在大門外面,攔門棍要橫在大門里面。
“咳咳,牛二,等我消息哈。”
肖偉叔,不等我搭話,就一溜煙跑沒影了,只留他媳婦一個人在大門口攤干草灰。
“牛二,你肖偉叔給你發信號去了,今天咱們帶頭給咱村子里聽個響。”
我沒想到,肖偉叔這個長不大的孩子,娶得這個嬸嬸也這么愛玩,明顯她也在等肖偉叔點鞭炮。
我給老爸打了聲招呼,拉著娜娜也上了房頂。
站在房頂上,看著南面萊城方向天空中的閃光,還有那跟不上光速的響聲,內心也在期盼肖偉叔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