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如同冷水潑頭,讓不少面紅耳赤的強者冷靜下來,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資源分配,自有公議。星門開啟,亦需統籌。”林玄定下基調,“一切,以對抗永夜、構筑方舟為最高優先級。若有異議,可呈報詳細論據,由核心殿共議。但若有人因私廢公,陽奉陰違……”
他沒有說下去,但眸中一閃而過的混沌光芒,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是屬于混沌道尊的威嚴,不容置疑。
“謹遵道尊之命!”眾人齊聲應道,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盤算。
然而,林玄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息。只要外部壓力稍有松懈,內部的矛盾便會再次浮現。管理一個松散的聯盟,遠比對抗一個強大的敵人更加復雜。
議事結束后,林玄獨自立于混沌道基之巔,仰望星空。月琉璃無聲地來到他身邊。
“你在擔心?”月琉璃輕聲道。
林玄微微頷首:“人心如水,易放難收。永夜……很懂得利用這一點。”他頓了頓,語氣凝重,“而且,我感覺到,它似乎……更近了。有一種無形的低語,開始在虛空深處回蕩,雖然微弱,卻在試圖滲透。”
月琉璃神色一凜,仔細感應,果然察覺到一絲極其隱晦、充滿誘惑與混亂意味的意念碎片,混雜在宇宙背景輻射中,若非林玄提醒,極難發現。
“它在試圖動搖我們的信念,放大我們內心的恐懼與欲望。”林玄閉上眼,混沌道胎與“萬象星樞”權限結合,仔細追蹤那低語的源頭,“看來,被動防御并非良策。”
他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必須主動出擊,找到它的一個主要節點,予以重創!否則,任由這低語蔓延,聯盟內部遲早會出大問題。”
“你要親自去?”月琉璃關切道。
“嗯。”林玄點頭,“混沌道基已成,星門網絡初具雛形,總部有你和青霖長老等人坐鎮,加上葉凡的戰力,足以應對一般情況。我需要去‘聽聽’,這永夜的低語,究竟在訴說什么。”
他看向月琉璃,語氣柔和卻堅定:“這里,就交給你了。”
月琉璃知道勸阻無用,只能鄭重頷首:“萬事小心。”
就在林玄準備動身之際,突然,一道急促的傳訊符劃破虛空,落入他手中。是來自外圍巡邏隊的緊急訊息!
訊息內容讓林玄瞳孔微縮——
巡邏隊在距離平臺三個星門跳躍外的一片廢棄星域,發現了一座剛剛從空間褶皺中浮現出來的、風格與當前紀元迥異的遠古遺跡!遺跡周圍,彌漫著濃郁的、與葉凡體內古老死氣同源,但精純強大百倍不止的寂滅氣息!更令人不安的是,遺跡內部,似乎有微弱的、斷斷續續的生命波動傳出!
永夜的陰影,古老的遺跡,生命的回響……這一切交織在一起,透露出無比詭異的氣息。
林玄與月琉璃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看來,這第一次主動出擊的目標,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