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草木越是茂密,田知微只覺得腳下的路全被野草覆蓋,如果還是夏天,她是萬萬不敢走的,光是想到那些爬行動物就能讓她渾身毛骨悚然。
在前面開路的君時雨臉上手上都被劃出了小小的口子,盡管這樣,他還是面無表情,仿佛一點痛楚都感覺不到。
突然,他腳步一滯,指了指前面。
田知微抬頭一瞧,頓時愣住了,幾棵高大的板栗樹坐落在一起,枝葉間密密麻麻全是青色的刺球,都不用看樹上,樹底下也是密密麻麻的果子,有些刺球已經裂口,露出里面棕褐油亮的果實。
君時雨背的背簍并不大,里面還放了些刺莓和柿子,田知微把刺莓拿出來跟君時雨分了,可柿子也不能跟板栗放在一起,正想著,卻見君時雨蹲下身,從小腿側邊掏出一把匕首,他用刀柄對著裂口處一敲,兩三顆板栗便滾在地上,動作熟練的仿佛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田知微驚呆了,他怎么還隨身帶著刀?而且不是說不吃嗎?為什么下刀動作那么麻利?
難道他的意思是他不吃?
搖去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她蹲下身,跟在君時雨身后撿起板栗,邊撿邊偷偷往空間里扔。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君時雨停了下來,他回頭望著田知微手里只裝了三分之一的背簍,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疑惑的看向田知微,又往她身后看了看。
田知微當然知道君時雨在疑惑什么,他的速度很快,空間都已經堆了一座小山了,可不能讓他知道,臉上揚起一抹無辜的笑,問道,“怎么了?”
君時雨當然不會給她回話,只默默的又低下頭干活。
田知微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不過該往空間丟還是得往空間丟,她可不會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中午的太陽還是有些威力,再加上一直在勞動,兩人身上都出了很多汗,君時雨瞧了瞧依然沒裝滿的背簍,終于忍不住開口,“土刺果呢?”
土刺果?原來這里把板栗叫吐刺果啊,田知微心虛的指指背簍,“在這里啊。”
君時雨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在說,他是自閉癥不是傻子,田知微眼神閃爍,反正他又沒看見,“就是這些,其他的我吃了。”
她閉著眼睛說瞎話。
吃了?君時雨神色一變,田知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抓起放在背上,幸好她還不忘抓著背簍,還沒反應過來,君時雨已經飛速帶著她往山下狂奔。
這是干嘛?田知微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撿了半天板栗,她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愿意背就背吧。
田知微眼睜睜的看著他越過家門,往村里跑去,她在背上掙扎著要下來,“君時雨,你放我下來,家在后面,你要帶我去哪?”
她越掙扎,君時雨反箍著她的手越發用力,直到她被強硬的按在衛老面前,君時雨一臉嚴肅,指著她的肚子道,“痛,治。”
田知微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她哪里肚子痛了?這人發什么瘋?她連忙對衛老解釋,“我沒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你快給他看看。”
君時雨只堅持指著她的肚子,又對著衛老重復,“痛,治。”
這次說話的速度快了幾分,掩蓋不住的急切透了出來。
田知微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暖洋洋的,她看著君時雨認真道,“時雨,我真的不痛。”
君時雨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她,見她好像真的不痛的樣子,又指了指背簍里的板栗,“吃了,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