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他疲憊的回到自己房里,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可他卻覺得更為棘手。
這是有人特意謀劃針對田知微的,解決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驗尸,就能知道寧娘子是因為什么而死,可難的是驗不了,寧家和她們背后的黑手,都不會讓他們去驗尸。
“磕磕磕……”君時安還在努力思考要怎么破局,房門被人敲響,他從縫隙往外一看,外面竟站著大哥和蘇以陌,趕緊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時安,怎么樣了?查到什么了嗎?知微那邊怎么樣了?”君時遷心急如焚,還沒落座,一堆問題就破口而出。
“大哥,她那邊我送了新被子和吃食,被子很厚,挨過今晚應該沒問題。”君時安還不知道,他送進去的東西都被別人攔截了,田知微連一粒米都沒進。
君時遷聞言稍稍放下心來,“那那個死人的事查的怎么樣?”
君時安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蘇以陌總結道,“所以只要驗尸,證明那人是吃了苦杏仁而死就行了?”
君時安點點頭,但如果這么簡單也不會來抓田知微了,“縣令和寧家人不會同意我們驗尸。”
“那就請人偷偷驗,蘇公子,人麻煩你來找,明日上了公堂,你們都不要管,驗尸都是我一個人的行為。”君時遷猛地站起身,除了對田知微處境的擔憂和心疼,他更擔心田知微又控制不住,在別人面前展露身上的奇特,那可是縣里大牢,多少雙眼睛盯著,一旦暴露,還不知道別人會對她怎么樣。
“不行,這樣她出來了,你又進去了,我們還得想辦法救你。”君時安搖頭否決,雖然他也很想救出田知微,可田知微在牢里暫時不會有事,換成大哥進去,就不一定了,畢竟連他這樣的舉人身份,進了大牢都得脫層皮,更不要說大哥了。
蘇以陌眉頭緊皺,戶部張家,一向跟他們蘇家是死對頭,肯定是見這次他靠著鍋子賺了一大筆,田知微被抓,說到底是被他拖累的。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君時安,“時安兄應該已經有想法了吧?”
“嗯。”君時安點點頭,“這件事的主謀其實是主薄家和張家合謀的,縣令在這中間應該是被主薄唆使,拿了一點小好處順水推舟而已,我們要做的,就是策反縣令,讓他批準我們驗尸。”
“我把上次的銀票都帶來了,要是不夠,可以請蘇公子先借一下,君某定當奉還。”君時遷急切的掏出身上的銀票,一把拍在桌子上,懇切的望著蘇以陌。
“大哥,你別急,如果只是用銀子就能解決,這事就沒這么麻煩了。”君時安急忙阻止道。
“時安兄說的對,縣令之所以半推半就,一定是因為張家也保證了一番,以后會對他的仕途搭把手,這不是銀子能解決的事,時安兄,咱倆一起去會會縣令吧。”蘇以陌明白了他的意思,田知微本來就是被他拖累的,如果不是張家跟蘇家是死對頭,如果不是他把鍋子底料帶去了京城,她根本不會受這份罪,更何況君時安和他多年好友,于情于理他都應該站出來。
君時安點點頭,必須要帶上蘇以陌,只有借用蘇家的身份和張家抗衡,再加上他們兩個明年一定會考上進士給縣令帶來的榮耀,籌碼才會高高的,縣令才會選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