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君時雨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意識回籠的瞬間,他察覺到懷里溫溫軟軟的人體,以及人和人之間毫無阻隔的肌膚觸感,他的身體驟然僵住。
雖然他天天喊著要和田知微一起睡,可是這樣跟她面對面,毫無阻隔的躺在一起,還是第一次。
他側頭看向懷里的人,田知微依然閉著眼睛,然而睫毛輕顫,耳尖更是微微泛紅,看來也醒了,只是不好意思在裝睡,也對,兩個人貼這么緊,隨便動一下都能驚到另外一個。
沒一會,田知微自暴自棄的睜開眼睛,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君時雨一點都不懂什么叫非禮勿視,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她,她懷疑自己裝一天,他就能看一天。
“你沒事了吧?”雖然尷尬,但關心他的身體最重要,田知微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一下,已經不燙了。
她想起身穿衣服,卻發現君時雨還在盯著自己,臉上一片緋紅,她又羞又急,“你把眼睛閉上。”
君時雨這才聽話的閉上眼睛,田知微趁機把衣服胡亂套上,還順手在空間拿了些吃的出來,等她穿好,又去幫君時雨穿。
“吃吧。”她抓過一把肉干遞給他,這還是柳如畫給她做的,就怕她嘴饞的時候沒有東西吃,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哪來的肉干?君時雨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釋然一笑,聽話的接過,什么都沒多問,田知微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然她現在什么都暴露了,但還是害怕他用那種看異類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們不能一直在這里等君時遷來救,他不一定知道我們在哪,那些殺手不可能一直在這林子里等我們,你的毒必須要解,等會我們就往城里走。”田知微邊啃肉干邊嘮叨。
隨即,她意識到什么,抬眸看向君時雨,卻又忍不住臉紅,經過昨夜,她再也不能把這人當弟弟看待,“你的傷好點了嗎?能走嗎?”
“可以,”君時雨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身上無力,但勉強能活動,他再不懂事也明白,這山里不能久待,別說殺手,萬一有野獸啥的,他現在都保護不了田知微,必須趕緊去找大夫會合。
京城,君時安租住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子,這段時間剛好考完,雖然他和蘇以陌已經定下去翰林院為官,但真正入職還得過上一個月,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都很閑。
這院子就住了他一個人,雖然不大,但也顯得空曠,突然遠處飛來了一只鴿子,在院子上空盤旋了一會,落在大門前的樹枝上,原本躺在廊下閉目養神的君時安仿佛看見了一般,立馬起身接近鴿子,從它腿上拔下一根羽毛,上面綁著一張紙條,他展開一看,神色大變,忽然用力把紙往地上一扔,大步朝外走去。
那張被揉過的紙靜靜的躺在地上,上面有一行小字,梁家派殺手在天水城暗殺二位老爺和娘子。
君時安大步流星走出院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快步穿過兩條街,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前,有節奏地敲了五下門,門應聲而開,一個精瘦的漢子看到他,立刻躬身行禮。
“主子。”
“傳下去,”君時安的聲音冷得像冰,“把所有我們掌握的梁清音謀財害命的證據,全部送到京兆尹和刑部。”
“是,”漢子領命,遲疑一瞬,“主子,現在其實不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不成功,會不會打草驚蛇,以后我們再想收集剩下的那些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