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滿腔怒火全數化為了憐惜。
打開艙門,他俯下身一看,她的右手掌心破損嚴重,艙內那些鮮血顯然是從她手上流出的。
看遍駕駛艙,那顆高維顆粒已不見了蹤影。
凱撒小心翼翼,伸出單臂把她抱起。另一只手的手指,搭上了她受傷的右手。他想把她的傷手放在不會被壓到的位置。
但就在他握住她的垂下的指尖時,叮鈴一聲。
他只感覺手背一涼。
是她手腕上戴著的一根鏈子滑到了他的手上。
其實這根鏈子的扣子,早在彭羅斯三角悖論空間里,已被那旋渦的沖擊弄斷。
只不過寧書音仗著有延長鏈連接,就還是套在手上。
可現在她暈了過去,鏈子滑走她自是不知。
凱撒的手掌寬大。手鏈子即使有延長鏈連接,依然只能堪堪套在他右手的三根手指上。
但就在鏈子落到他手指這刻,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唔!”
凱撒悶哼一聲。
一陣陣劇痛從他的手心和識海襲來。而且這劇痛很快就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原本就因為硬扛那災疫能量,識海極盡虛弱,此刻再被這疼痛襲擊,直接一個不穩,抱著寧書音向著駕駛艙的座椅倒了下去。
滑到他手上的,正是寧書音那條痛感轉移手鏈。
幾乎在他跌入駕駛艙的同時,艙門感應器被觸發,“嗚”的一聲自動閉合。
關門之后,艙內的照明自動變暗??諝庋h系統發出低低的嗡鳴。
一個念頭浮現在凱撒的腦海。
原來她一直……獨自承受著這樣的痛嗎?
那顆高維顆粒釋放出的有害能量就這樣被困在她的體內。
如果得不到釋放,她豈不是要被痛死。
幸好,他能為她分擔。
他只以為是她收到的能量沖擊向外散逸。她把她抱得更緊了,身體完全貼上她。
他只想用更大的貼合面積,讓她身上的能量更多傳到他的身上,減輕她的痛苦。
就在此時。
一股絕不該屬于突擊艦指揮艙的氣息,縈繞上他的鼻尖。
如雨后的山林,又像是混著點點汗意的少女暖香。
氣味在密閉環境中被放大,無法言說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