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掛不用就肉搏,她難道腦子有病?
這幸運符只有六小時期限,且不能保證第一錦事事如意,只能保證運氣偏向于她,這才是第一錦真正的底牌。雖然總是說輸了也沒事,但能贏誰不想?
備戰(zhàn)這段日子里,第一錦這邊沒少出現(xiàn)意外。不是隊員意外不能參賽,就是馬匹生病,想也知道怎么可能是意外?不管貴妃的意圖是擾亂訓練,還是干脆讓第一錦無法參賽丟個大人,第一錦也不可能那么善良,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大人的世界就是這么骯臟。
第一錦容光煥發(fā)地出了門,來到金明池畔的馬球場。皇帝也換了一身窄袖袍,正好是暗紅色,看上去倒像是和第一錦呼應。自從椒房殿里簪牡丹那一回后,再見面兩人之間總有些與之前不同的繾綣情意。
皇后坐在一旁,身著一件乳白色的大袖衫,下面一條淡藍色的破裙,看著這一幕。
第一錦向帝后行了禮,就告退去準備比賽。
不一會兒貴妃也來了,她倒是想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跟皇帝說說話,喚起對方青蔥的美好回憶,然而皇帝雖然和顏悅色,卻也不愿回應:“你也去吧。”
貴妃黯然離去,回首幾次,發(fā)現(xiàn)皇帝再也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她心中微沉,知道過去的美好時光再也不會回來。比賽尚未開始,貴妃的淚水已經(jīng)漫上了視野,她很委屈,也難忍憤怒:憑什么啊?為什么?第一錦到底哪里特別,為什么僅僅一年,一切都變了?
馬球場有兩道相對的門,不同隊伍在門后等待比賽開始。第一錦這邊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忠心符不能改變本人的智力和性格,只是讓他們對第一錦再無隱瞞,唯命是從,因此該緊張還是緊張,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沒停過。
倒是讓第一錦想起從前當學校排球隊長的日子。
開賽的信號是擊鼓,嗵嗵嗵的鼓聲激昂,令人熱血沸騰。閘門一開,兩支隊伍二十多人策馬奔騰而出,沖向正中被扔出的那顆球,一時間煙塵四起。
第一錦眼疾手快,從貴妃手下一桿勾走馬球,甩向身后左側(cè)蓄勢待發(fā)的擊球手。她不一定要做進球那個人,但必須身在戰(zhàn)斗的第一線。
貴妃和她多少有些私人恩怨,因為之前意識到自己再不能回到從前,貴妃更想要勝利,打得更加直接硬核。如果能把第一錦從馬上打下去,她絕不會手軟!
第一錦在球杖交鋒的第一次就意識到這一點,頓時冷笑一聲。看誰先被打下馬!
她仗著自己身高足夠,馬個頭也高,直接沖入對方隊員之中,橫沖直撞為擊球手創(chuàng)造空間。小小的馬球一時在地上被激烈爭奪,一時被打上天讓眾人追逐,戰(zhàn)況激烈程度超出了裁判和觀眾的預料。
不過馬球比賽本就難以預料,眾人只覺得精彩。
第一個遭遇減員的是貴妃的隊伍,她的一名隊員在近距離肉搏的時候被別人從馬上擠了下來。當時人太多,她沒有徹底掉下馬,避免了被踩踏成肉泥的危險,第一錦正好在一旁,托住了她的身體,但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她沒能及時脫離馬鐙,一側(cè)腿被拉拽骨折。
比賽暫停,她被抬了下去。
好在貴妃這邊有的是替補,很快換了一人上來。
第一錦出了一身汗,有點懊惱地扯松了領(lǐng)口,重新上馬。
第一局,貴妃負。
第二局,第一錦負。
第三局,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第一錦這邊劣勢盡顯。她的隊員人數(shù)少,替補不足,經(jīng)過兩場比賽,即便輪換休息,也不能完全恢復體力。而貴妃那邊除了貴妃本人堅持全程,也摸清了第一錦這邊的思路與實力,其他疲憊的隊員第三場全都被換了下去。
這不公平,但誰要談公平?
皇后不會打,但看得懂,擔憂地看向皇帝:“蘇昭容會輸嗎?”
她還是希望第一錦堅持堅持,爆種贏了貴妃,狠狠挫一挫貴妃的鋒芒。
皇帝站起了身。
他走下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