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皇后婢,11
皇帝在位份上并不吝嗇,更何況第一錦頗得他心意,晉為婕妤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他打定主意不能讓第一錦偷懶那么順利,用婕妤作為誘餌,釣著她表現(xiàn)了好幾天,又是教她寫詩,又是手把手教彈琴,耳鬢廝磨間享受夠了,咂咂嘴傳旨,蘇美人就成了蘇婕妤。
這消息終于讓皇后坐不住了。
不到三個月,第一錦三連跳,足可見她其實看走了眼,第一錦實際上是個后宮爭寵的好苗子。皇后咬牙切齒地上火,不得不跑到皇帝面前,試探抱養(yǎng)的事還作不作數(shù)。
婕妤正三品,位置已經(jīng)很高,第一錦這么隨便就夠上,要是再生個孩子,位列九嬪不是夢想,那孩子到底屬于誰?皇后接受不了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第一錦受寵,她也沒辦法,好在人還是一樣膚淺,讀書又有什么用?
但要是孩子再打水漂,皇后真的會崩潰。
皇帝沉吟,看著垂淚回憶失去幾個可能的男胎的皇后,心里難免不忍。雖然近日對第一錦上頭,且從走腎到了走心的程度,很喜歡這個聰明且天然的女子,但……他和皇后多年夫妻,給對方一個孩子,并不過分。
作為一個有良心但不多的封建帝王,皇后的分量自然比后宮其他嬪妃加起來都重。而且他還年輕,皇帝并不想太早考慮立儲的事,也就更樂于給皇后加碼,免得投機分子都跑去貴妃那邊,看了就不爽。
于是他和顏悅色地握著皇后的手安慰:“這些事朕怎么會不記得?你的心事,朕都明白啊,接連喪子,朕和你一樣難過。你的打算,朕也明白,蘇婕妤是個懂事的,又從椒房殿出來,她不會反對的。”
不過,此時此刻第一錦的分量自然也不同,皇帝心中暗道,抱走一個孩子,就多給她幾個孩子,都養(yǎng)在她身邊,也算是彌補吧。
第一錦雖然并不覺得多生幾個算補償,但皇后帶著壓力明示的時候,她也是很順暢地答應(yīng)了把孩子交給皇后撫養(yǎng),只是難免面上顯露幾分失意,輕撫小腹:“臣妾若是能懷孕,那自然是極好的。”
皇后又賜下一大堆補品,催生之意非常直白。
皇帝也來上壓力,纏綿過后喘息著抱住第一錦,問:“若有了孩子,你真舍得給皇后?”
人的本性就是既要又要,如果第一錦死活不肯和孩子分離,那叫不懂事,不知感恩,忘了自己的出身,但她要是答應(yīng)得太快,皇帝又覺得她毫無為母之心,心寒,膈應(yīng)。
第一錦肌膚上的細汗閃爍著微微的光,她茫然而依賴地靠在皇帝懷中,低低道:“或許,臣妾根本沒那個福分,懷上陛下的孩子呢?”
皇帝下意識否定:“怎么會?”
他見第一錦神情飄忽,令人憐愛,又輕撫她的肩頭安慰:“你的福氣還不夠大嗎?等你生了孩子,朕就晉你為九嬪,如何?養(yǎng)在皇后宮中,你也可以隨時探望,其實并無什么差別。”
這就多少有點睜眼說瞎話了,第一錦輕輕一笑:“臣妾知道,自己有這般福氣,全賴皇后娘娘,臣妾一身都是皇后娘娘的,自然心甘情愿把孩子交給皇后娘娘。更何況,臣妾出身卑微,只怕自己教不好孩子,白白辜負陛下與娘娘。自從侍奉陛下,臣妾承蒙不棄,陪伴您身邊,已經(jīng)死而無憾,若能回報萬一,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
皇帝聽著她的剖白和心跳,一時間有些被震撼,沉默半晌,才道:“不要胡言亂語,誰要你死啊活啊的?好好在朕身邊,有的是你享福的日子。”
他是看透了第一錦好逸惡勞,好吃懶做的本性。
這一關(guān)平穩(wěn)過去,皇帝著實猛猛造了半個月人,連抓第一錦的功課都拋之腦后。因為他是計劃先行,執(zhí)行力又強的人,直接開始踐行第一個孩子給皇后,多生幾個讓第一錦養(yǎng)的籌謀。
大概是那天晚上,第一錦的心聲流露也感動了他,所以對第一錦,他也確實更好。
人都是這樣,復(fù)雜的聰明人喜歡簡單且品格高尚的人。第一錦現(xiàn)在就是這么心思單純,天賦過人,品格高尚,簡直是皇帝的可遇不可求。
人到中年,周遭人事不可避免盤根錯節(jié)復(fù)雜起來,這也是常情,皇帝不矯情,但也難免尋找新人,享受單純的快樂。只是他積威甚重,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趣,又能湊趣,還值得深入了解的新歡,著實難得。
皇帝從不反思自己過于挑剔,只覺得全都是庸脂俗粉。第一錦就不一樣了,聰穎鮮活,心無旁騖,原先的物質(zhì)啊膚淺啊的表面特征其實還在,但皇帝早已習(xí)慣,根本看不到了。
11皇后婢,11
喜歡好東西有什么奇怪?她那叫有品!而他本人,就是最具格調(diào)的存在!
皇帝和第一錦相處,總覺得自己很年輕,在她眼里也不只是君主,樂于縱容一二。
第一錦琢磨著前置準備已經(jīng)做好,也沒什么遷延的必要,挑了個日子吃了一顆生子丸,大概也是原來的蘇鳴玉懷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