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魚餌已下薛蟠笑道:“如何渡法?”
應伯爵便教云香仰臥在湘妃榻上,白腿架起將酒盞置于一雙白皙玉足的足窩,上下騰閃逗得薛蟠俯身就飲。
薛蟠飲得興起,竟咬住那玉足不肯放,把酒水一淋一潑,一根根腳趾豪舔,惹得滿堂哄笑。
應伯爵又道:“聞道上行院里的前輩高人品金蓮天足,列為玉金銀三個品次,金銀自不必提,這云香按評判便是那銀品,這最絕一品玉,除了囊括金銀之妙,尤緊要的是足窩兩塊軟肉!須是粉、嫩、香、糯、彈、濕,六字俱全,方算得絕品!嘖嘖,自有那銷魂蝕骨的妙用……可惜我等在風月場中混了這些年,竟是緣慳一面,未曾得見這等尤物。”
眼風兒又斜斜溜向花子虛,涎著臉又望向花子虛:“花四哥,前番小弟去你府上叨擾,恍惚瞧見尊嫂裙下那一對兒也是天足,端的好形狀!只是當時裹著繡鞋綾襪,未曾覷得真切。不知……可曾修得那‘玉品’的造化?”
花子虛也不動怒,但那假娘子腳兒長什么樣,自己如何能知道,卻又擺不下臉,干笑兩聲,端起酒杯掩面把話頭含糊混了過去。
西門大官人倒是想到自家的金蓮卻是如此,只是那日打得她狠了,還未細細查看。
見火候已到,便擎杯向眾人敬酒。道:“列位兄弟可知這位薛大官人來歷?”他乃是一等皇商薛家嫡派子孫,現領著錢糧采辦!他家紫薇舍人公在世時,江南絲路誰不敬讓三分?”說罷眼神一凝,掃過全場。
這群潑皮哪能不明白大官人的意思。
那應二麻子即刻跳將起來,故意將酒盞驚落在地,“咚”地跪倒作揖:“天爺!可是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怪道今日門前喜鵲叫,原是真仙降凡塵!”
祝實念忙扯薛蟠袖口細看:“這潞綢怕是宮里用的?指頭縫里漏些銀屑,夠俺們吃半年花酒哩!”
薛蟠被捧得渾身發癢,咧著嘴道:“不過有幾十處當鋪莊子,各處的布莊礦頭也沾些股。。。”
話未說完,謝希大早搶過酒壺親手斟酒:“薛大爺這般人物,俺們清河縣井底之蛙,今日才見真佛!”
粉頭們聽聞,又得了西門大官人的眼神,齊齊鶯燕般纏上來。這個解了石榴紅汗巾子要贈“如意郎”,那個拔下金簪兒說是給郎君的“見面禮”。
薛蟠左擁右抱,忽覺自家竟似戲文里萬紅簇擁的風流郎君一般,被捧得骨酥筋軟。想要摸出塊銀兩擲給堂官們,卻又抹了一空。
這時桌下西門慶偷偷遞了袋銀兩過來。
薛蟠大喜,只覺得這西門大官人此刻比自己母親還親,比自己那死去的老爹還要大恩。把那袋銀兩一拋:“人人都有賞!都拿著!”
花子虛立即拍案叫絕:“這才是大家氣象!俺平日三錢銀子都要找那。。。。咳。。。薛大爺撒錢如撒土!”
眾幫閑齊聲喝彩,粉頭們忙將點心酒水喂到薛蟠嘴邊,把個呆霸王哄得誤認自家是西楚霸王轉世。
薛蟠被眾人捧得飄飄然,哄得骨軟筋酥拍胸道:“待我回了京城,一定帶上那些子侄兄弟回轉過來清河,好好玩上三日!你們有什么新鮮花樣,只管使出來,爺有的是銀子!”
一群男人玩得熱嗆,話引子便自然說到風月場上。
應伯爵搶先湊上來諂笑道:“薛大爺這般豪爽,真真是金陵第一等人物!不瞞您說,要論風月場中的花樣百出,還得看俺們西門大官人。。。”
薛蟠吃得半醉,乜斜著眼問:“西門哥哥還有什么妙處?快說與我知道!”
只見應伯爵晃著麻臉高叫:“若說風月禪功,俺大哥是觀音座下金剛轉世!莫道清河縣,便是京城那些脂粉教頭、紅帳儀賓,見著俺大哥都要唱喏,口稱師父!”
祝實念立即接腔:“正是!連那些龍虎山元陽真人都親贈聯語槍挑四海群芳冠,馬踏九州艷幟魁!”
謝希大更把酒盞敲得叮當響,扯著嗓子嚷:“莫說是行院里的頭牌粉頭,便是觀里的仙姑也要軟了腰肢!”
薛蟠聽得兩眼發直,扯住西門慶袖口低聲道:“好哥哥,你真真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