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留步~~~”一聲嬌滴滴的呼喚,那聲音像浸了蜜的楊梅,甜中帶酸,尾音打著旋兒往大官人耳朵眼兒里鉆。
第95章大官人被占便宜
西門慶勒住韁繩,醉眼朦朧望去,只見那門廊的陰影里,娉娉婷婷立著個婦人,手中提著一盞小小的絹紗燈籠,正是李瓶兒。那燈籠的光暈有限,朦朦朧朧地籠著她,倒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嬌怯。
西門慶把手一揮讓玳安和平安先進去。
那李瓶兒見沒人外人,這才走近,卻嚇了大官人一跳。
只見她外頭松松垮垮罩了件薄如蟬翼的素紗衫子,里頭那水紅色的抹胸,繡著并蒂蓮,裹著鼓脹脹顫巍巍,影影綽綽,半遮半露。
下頭一條蔥綠挑線裙子,偏生開衩極高,走動間,一截子白生生、豐腴腴的小腿肚兒,還有那若隱若現、繡著鴛鴦戲水的軟緞睡鞋,就那么直喇喇地晃人眼!
鬢邊斜簪一朵新掐的海棠,臉上薄施脂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含著春露,藏著鉤子,直勾勾地釘在大官人。
她見西門慶望過來,忙不迭地微微垂下頭去,那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頰邊飛起兩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紅暈,恰似初開的桃花瓣兒。
她一手提著燈籠,另一只手無意識地絞著腰間垂下的一縷絲絳,指尖微微泛白,顯露出內心的緊張。聲音也放得又輕又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奴家……奴家見官人騎馬過來,想是剛從外頭應酬回來?夜深了,官人……可要仔細腳下。”這話聽著是關心,可那眼神,卻像受驚的小鹿,飛快地在他臉上身上溜了一圈,又慌忙垂下,那眼波流轉間,藏著一絲水光瀲滟的羞意,勾得人心頭發癢。
自己是何等人物?這婦人雖極力掩飾,但那刻意營造的“偶遇”,這身打扮,真真是“欲蓋彌彰”四個字活脫脫寫在了身上!
尤其是那含羞帶怯、欲語還休撩撥自己的眼風兒,他心知肚明。肚子里酒意翻騰,面上卻只作不知,騎在馬上,故意帶了幾分醉意笑道:
“哦?這般晚了,還在門口張望,可是在等良人歸家?賢惠,真是賢惠!”
“官人快莫提他!”聲音依舊不大,卻帶上了幾分哽咽的意味,“那個……那個出息的!今日竟將的宅里的重物偷偷拿去當了!”
她頓了頓,仿佛氣極,胸口微微起伏,那抹胸的纏枝蓮紋路也跟著輕輕顫動,在燈影下格外顯眼。她飛快地瞥了西門慶一眼,又低下頭,聲音低得像耳語,帶著難言的羞恥:“定是……定是換了銀錢,又去那地方灌他的黃湯去了!”
“喏,瞧見沒?我早吩咐了兩個粗使丫頭,備下了兩大銅盆冰沁沁的井拔涼水!就等那醉鬼回來,兜頭蓋臉澆他個透心涼!看他那驢勁兒還醒不醒!以后還敢不敢!”說罷,又朝門里嬌叱一聲:“這兒沒你們事了,回去睡!”兩個丫頭縮著脖子溜了。
她罵得興起,忽然覺得不對,趕緊收起潑辣,眼風兒卻像蘸了蜜的刷子,在西門慶臉上來回掃蕩,聲音陡然又轉了個彎,變得又嬌又怨:
“不瞞大官人說,我與他……不過是順了花公公的吩咐,頂著個假夫妻的名頭,我也不過是守著活寡罷了!我一個婦道人家,臉皮薄,又沒個依仗,想要離了這火坑,也是千難萬難……”
說到這里,確都是真話,眼圈兒竟真就紅了幾分,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西門大官人嘆了口氣:“他總有玩膩歪回心轉意那一日!”他哈哈一笑,故意把聲音放得又濁又啞,帶著濃濃的酒意。
說著,作勢就要翻身下馬。
明明西門大官人下面穩如泰山,可說時遲那時快!李瓶兒像是早等著這一刻,口中嬌呼著“大官人搖晃當心莫摔了!”,整個人已如乳燕投林般撲了上來!她哪里是真的要扶?
兩只滑膩溫軟的玉手,不偏不倚,一把就緊緊抱住了西門慶那條剛從馬鐙里抽出來的大腿!那力道,那位置,十根蔥管似的指頭,隔著綢褲,正正按在他大腿那結實滾燙的筋肉上,甚至還若有似無地,蹭了那么一蹭!
“大官人站穩……”李瓶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明明是她占男人便宜,卻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掩飾的羞意,那扶著他的手,想抽離又不想,只能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小手兒還不斷的四處摸去。
西門慶低頭,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只見她螓首低垂,露出一段雪白優美的頸項,那耳根子,早已紅得如同瑪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