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的房內(nèi)卻是另一番光景。
臥房布置得極是精巧富麗
屋內(nèi)只點了一盞小小的銀燈,光線幽暗。
帳內(nèi)人影輾轉(zhuǎn)。
李瓶兒只穿著一件貼身的水紅綾子抹胸兒,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杏紅紗衫,那衫子并未系好,松垮垮地半敞著,露出抹胸兒上緣一片膩白的肌膚。
兩條光潔修長的腿兒交疊著,一只玉足從被角探出,腳趾圓潤如珠,指甲上染著淡淡的藍喇叭花汁,透著誘人的妖。
李瓶兒自躺床上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花開正艷正是需要灌溉的時候。
偏偏遇不上良人。
白日里隔壁那西門官人風流邪氣、倜儻不羈的相貌,揮之不去。
那扶著自己爬墻的一幕歷歷在目。
他溫熱的手掌覆上自己冰涼的玉足。
大鐵鉗一般的大手掐在自己細腰。
更是放肆地抓了一把……
李瓶兒覺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身上細密的汗珠沁了出來,粘膩膩的難受。
腦子里全是西門大官人的影子。
心煩意亂,輾轉(zhuǎn)反側(cè)。
鬼使神差地,一只纖纖玉手,帶著微微的顫抖,竟不由自主地、慢慢地……
就在這當口,房門“咚咚咚”被敲響了!
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李瓶兒渾身一激靈,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那點旖旎心思瞬間被打得粉碎。
她猛地縮回手,一把扯過蔥綠綾被胡亂蓋住身子。
明知道這個時間只有那假丈夫花子虛會敲門。
卻依舊沖著房門方向,厲罵道:
“哪個天殺的下作種子!深更半夜敲門!滾!快滾!”
隨即傳來花子虛那帶著濃重醉意、又因長期被酒色掏空而顯得中氣不足的聲音,含混不清,卻又透著埋怨:
“是……是我!你男人!開門!快……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