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瓶兒就成了真寡婦,假媳婦。
說起來這李瓶兒到此也未曾害人,也未曾作孽。
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
卻碰到了西門慶這個冤家。
從被父親賣掉,到被遺棄,再嫁給瀕死的太監(jiān)。
一直壓抑著情感,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李瓶兒哪里玩的過西門慶這花中惡鬼。
很快帶著財產(chǎn)和自己全身心奔向了西門慶。
原本李瓶兒是少數(shù)真心對待西門慶的女人。
可惜后院玩不過潘金蓮,被活活給整死。
死前依舊惦記著西門慶往后的日子。
而現(xiàn)在自己竟然提前好些日子就撞見了這女人。
李瓶兒看見西門慶有些恍惚的望著自己。
心中有些害怕:“趕緊說道,來人當(dāng)面可是西門大官人?”
見到對方點頭,面上卻強自鎮(zhèn)定,福了一福,低聲道:“奴家……奴家是隔壁花子虛渾家李氏。”
話一出口,李瓶兒便覺不妥。
哪有上來自報家門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外男的道理?
她登時臊得滿臉通紅,耳根子都燒了起來,慌忙又道:“奴家莽撞,驚擾大官人了,這就告退。”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誰知李瓶兒剛邁出兩步,卻又像被釘住似的站住了,臉色倏地變得煞白,比方才的羞紅更甚幾分。
她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雙妙目里滿是驚惶。
西門大官人有些訝異,便開口問道:“娘子去而復(fù)返,可是有何難處?”
李瓶兒聞言,更是窘迫,手指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大官人容稟……此刻……此刻天色已晚,奴家若從西門府大門出去,被人瞧見……恐……恐惹閑話,壞了名節(jié)……”
她越說聲音越低,急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深宅大院,除了來時翻的那堵墻,竟似再無出路,可叫她一個弱質(zhì)女流如何是好?
西門大官人聽了也是一愣:“原來如此。娘子顧慮得是。這倒也不難……”
“娘子方才翻墻而入,想必身手尚可?不如……原路返回?”
李瓶兒一聽,更是愁上眉梢,連連搖頭:“那墻……那墻太高了!方才奴家那邊也是墊著梯子,如今是萬萬爬不上去的。”
她抬頭望了望那堵高墻,只覺得頭暈?zāi)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