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潤過干涸的喉嚨,秦未野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他偏過頭,避開了她再次遞來的水杯,“鑰匙哪來的?”
溫吟秋端著杯子的手僵在半空。
她眼底的擔憂瞬間凝固,隨即化開一抹苦澀,“是林姨給我的,她說你一個人住,萬一有什么事,也好有個人照應。”
秦未野冷淡開口:“從我家出去。”
溫吟秋臉色一白,“未野,我只是擔心你……”
“我讓你出去。”他重復了一遍。
溫吟秋咬著唇,妥協了,“好,你先把藥吃了,吃了我就走,行嗎?”
秦未生目光落在她臉上。
已經高燒了一夜。
他沉默地接過藥,就著水一口吞了下去,然后重新躺下,閉上了眼,一副拒絕再溝通的模樣。
溫吟秋替他掖好被角,“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轉身欲走,身后又傳來男人的聲音。
“鑰匙留下。”
溫吟秋僵了一下,忍著心口的酸澀,從包里拿出那枚鑰匙,輕輕放在床頭柜上。
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那我走了,你快睡吧。”
門被輕輕帶上。
秦未野卻腦子本就混沌,現在吃了藥,困意更濃了。
樓下。
溫吟秋站在客廳里,環視著這個她第一次踏足,卻幻想了無數次的家。
她快要嫁給秦未野了,可她卻連他的家都進不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走進廚房,想給他熬點粥。
走到冰箱前,她的目光被門上貼著的一張便簽吸引了。
【好好吃飯,好好愛我。】
溫吟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認得這個筆跡。
三年前,在秦家老宅,她見過姜霓大學時寫的日記。
他們都離婚三年了,為什么還要留下這些陰魂不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