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賤人死了,這陰魂也就散了。
萬沒想到,事隔經年,竟在這深宮禁苑,在這官家養傷的榻前,又看到了這令人作嘔的熟悉輪廓!
雖只是寥寥幾筆勾勒,但那神韻,那眉梢眼角的媚態,分明就是那陰魂不散的賤人!
胸中的妒火和恨意瞬間將她方才的得意燒成了灰燼。她只覺得一股腥甜直沖喉頭,臉上那抹羞澀的紅暈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駭人的慘白。
她死死盯著那張畫,豐腴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發顫,玄狐裘下,那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幾乎要撐裂那猩紅的宮錦。
“梓童?”宋徽宗察覺了她的異樣,疑惑地喚了一聲。
鄭皇后猛地回神,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喉頭的腥甜和撕碎那張畫的沖動。
她強迫自己抬起臉,硬生生在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沒…沒什么,臣妾只是…只是有些乏了。”
聲音干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西門大宅書房內。
大官人練完五禽吐納后,又來到書房練字。
香菱兒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系著件水紅色抹胸,細汗密密地沁出來,將那薄薄的綢子洇得半透,軟綿綿地貼在她那微微起伏的皮肉上。
她像只剛出籠屜、熱氣騰騰的小粉團兒,縮在大官人那汗津津的懷里,嬌喘細細,帶著點惱,又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膩:“老爺~”
她伸出春蔥似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大官人汗濕的胸膛,聲音黏得能拉出絲兒,“您以后可再不能這般練字了!”
大官人正閉著眼回味方才那番筆走龍蛇的酣暢,聞言睜開眼,低頭瞧著懷里這活色生香的小人兒,那汗津津的粉腮,水汪汪的眼兒,沉了嗓子問:“哦?小蹄子倒管起老爺的功課來了?那依你說,該當如何練法?”
香菱兒扭了扭身子,那汗滑膩膩的觸感讓她自己都臉紅心跳,她咬著下唇,眼波流轉,聲音低得如同蚊蚋,卻又帶著鉤子:“下次……下次您坐著,規規矩矩地寫……我……我離您遠些……”
她頓了頓,那小舌尖兒飛快地舔了下有些干的唇瓣,才鼓足勇氣,聲若游絲地補了后半句,“……起碼得隔開……三尺遠!不然這樣何年何月練出一手好字,您也說了,日后朝堂之上,字太丑的話可丟死個人。”
大官人聽得心頭大樂,哈哈一笑,大手便不老實地順著那滑膩汗漬肌膚往下溜:“三尺遠?小蹄子,離得遠了,老爺這筆可沒個準頭,寫壞了紙,豈不可惜?須得貼著紙面,細細地運筆,慢慢地研磨,那字才得筋骨,才有神韻吶!”
書房外。
李桂姐和潘金蓮的聲音,裹著寒氣,幾乎同時撞在門簾子上:“老爺——!”
第176章來保偷情,花子虛還錢
話音未落,兩人又極有默契地、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進來吧。”大官人的聲音從暖融融的書房里透出來,帶著點慵懶。
“嘩啦”一聲脆響,厚厚的棉簾被掀開,兩道裹著冷氣的香風便撲了進來,瞬間又被屋內地龍燒得滾燙的空氣裹住、融化。
李桂姐一身簇新的銀紅緞子襖兒,掐得那楊柳腰、豐腴臀,線條畢露,手里穩穩端著個紅漆描金的茶盤,盤里青瓷蓋碗裊裊冒著白汽。
潘金蓮則穿著桃紅綾子比甲,配著蔥綠遍地金的馬面裙,身段兒更顯風流婀娜,懷里抱著個填漆的零嘴盤,榛子、松仁兒堆得冒尖兒。
兩人眼風兒像帶著鉤子,先在香菱兒身上剮了一圈——那小蹄子只穿了件薄薄的杏子紅抹胸,汗津津地貼在身上,半透出底下粉團似的皮肉,鬢角黏著幾縷汗濕的發絲。
這二位平日里斗得烏眼雞似的,此刻對著香菱兒這小蹄子,那心頭翻涌的酸醋味兒反倒淡了幾分。
一來是晚上暖被窩、伺候枕席的時辰,終究是她們這些天斗爭的天下,實在是拿不出精氣神來吃這小伴讀的味兒。
二來這香菱兒,著實是個沒甚心肝的“傻大姐兒”,整日里就知道捧著本破詩詞,對著窗外的梅花、雪花也能發呆半晌,后宅那些明槍暗箭、嚼舌根子的熱鬧,她躲都來不及。
大官人瞧著她們手里的東西,樂了:“喲,一個送暖茶,一個送零嘴兒,你二人今兒倒真是湊做一處,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