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做人要果斷
“姐,這是象哥兒琢磨出來的兩個牌子,一個拿來賣花生,一個拿來賣瓜子。這會兒華亭那邊有個客戶,打算在‘十字坡’批發一些,過路的時候捎上一些回華亭。之前帶了兩三百斤,很緊俏;這會兒打算直接拿五噸的貨……”
在幽州的王發奎沒有手機,打電話只能等工地那邊喊人,然后蹲點在電話亭接電話,麻煩的很。
所以桑玉顆就先跟表姐王玉露大概說了說是個什么買賣。
說的時候還把兩個品牌包裝拿了出來,也是“招娣四姐妹”在一塊兒時候的零嘴兒口袋。
一個就是最早的“長生果”,專門用來裝花生;另外一個則是叫“朝陽頭”,是專門裝葵花籽的。
跟“長生果”一樣,“朝陽頭”也是方言俚語,是向日葵在暨陽市周邊的俗稱之一。
倘使本地人要去稱兩斤瓜子來磕,一開口“來兩斤朝陽頭瓜子”,那甩出一包印刷有“朝陽頭”三個字的包裝瓜子,也是很合理很有邏輯的事情。
王玉露并不知道“朝陽頭”到底有什么古怪,但她聽得懂五噸的貨是啥意思。
別的她不知道,這瓜子花生的價格,身為一個晉都師范大學的女大學生,那肯定是了如指掌的。
當然了,僅限于學校邊上直接零賣的炒貨。
炒貨便宜點兒的兩塊多,帶蟲眼兒的不少;貴的能有五塊,也確實是香。
身為一個大學生,折中一下,算四塊錢一斤,一噸不得八千塊錢,五噸這就四萬塊錢啦!
大學生真聰明!
不過生的葵花籽到底什么價錢,她這就不清楚了,自打小時候成績突飛猛進之后,田里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的唯一任務就是考試考好點。
桑守業知道歸知道,但也沒怎么下地,活兒都扔給東桑家莊愿意租的去做,他跑運輸都來不及呢,費那力氣,更不可能讓女兒下地胡折騰,不如學個裁縫。
今年河東道和河北南道的葵花籽價格一般,主要是因為風調雨順;不過淮南道、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就差點兒意思,時不時來一場雨,七月八月九月搞上十天半個月的量,也就水稻扛得住,向日葵只想對天空說一聲“日”。
不過,也正因為長江周邊降水超標,張大象托關系找到了在氣象公署混口飯吃的一個族叔,然后就拉到了去年和前年的氣象年鑒。
再跟一些常年務農的老頭兒討論了一下,張大象得出一個結論,今年長江中下游的葵花籽價格鐵定要漲。
而北方的價格現在還處于洼地,零售的生葵花籽最低突破一塊五,原產地更是能突破下限,尤其是被坑了的一部分種植戶,并不會預測未來行情。
張大象料定這時候肯定會有炒家,但他在北方沒有人手,就算帶錢下場,也沒辦法分口湯喝,只能是悄悄滴進村,小賺上那么一筆。
讓大姨夫王發奎跟著試試水,也是順手的事兒,不過得低調,尤其是瞞著李招娣,她的大嘴巴太生猛,容易把王發奎帶溝里去。
“顆顆,這能賺錢?”
“姐,掌柜的說了,運到‘十字坡’的價格是兩塊五,大姨夫要是在老家還是說在別的地方,低個兩毛錢就能賺。當然可不是真兩塊三去收啊,現在生瓜子可不值那個價,就桑家老宅那一圈,就幾毛錢一斤,縣城才賣個塊兒八毛的。”
041做人要果斷
“噢……噢,對,我爸也是死腦筋,別真兩塊多去收,那不成冤大頭了么。”
忽地王玉露又猛地想起,“可我家現在也沒錢啊?”
“放心吧,掌柜的墊資,大車也是直接從暨陽市這里過去的。要是怕有人設卡攔路,就從安邊縣叫個車,然后南下。一回生二回熟,之后要是有量,讓周叔專門跑河東道這條路。”
“哎,行,謝謝你,顆顆。”
王玉露嘆了口氣,這事兒說白了換誰來都行,沒有王發奎,總有叫桑發奎的,而且還不少呢。
想起母親李招娣的各種作妖,王玉露對桑玉顆那是一百個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