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沒那么嚴重,我自己可以去洗手間的,要是把我當朋友,就把我當成你的樹洞,跟我說說你的心事,我可是很好的傾聽者!”
說完,我坦然的笑了笑,雖然我不善言辭,可我的確是很好的傾訴對象,就看娜娜會不會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說給我聽了。
聽到我的話后,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到娜娜抬手把手中的煙熄滅,然后把窗戶關好,靜靜的躺回到了那張陪護小床上,似乎這一刻她在醞釀自己需要傾訴的情緒,又或者說是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的事和我說。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跟我說起她的事時,就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
“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想聽。”
娜娜家不是泉城的,來泉城已經六個年頭了。
十八歲那年,她輟學從老家跟著村里的大人來泉城打工。
在這里,她當過傳菜生、洗碗工、服務員、干過保潔,還自己做過小生意,最后才在一家還算不錯的公司里當內勤。
家里的父母從來不關心她人在何處,只要她能按時往家里寄錢就可以,因為家里還有個比她小十幾歲同父異母的弟弟。
母親死的早,父親另娶了現在的后媽,剛開始后媽對她很好,直到弟弟出生后讓她再也體會不到了家庭的溫暖。
剛打算出門打工的時候,父親還一直攔著不讓她一個女孩子出門,生怕她被外面的地痞流氓帶壞了,可自從有了弟弟,父親的一切決定都聽后媽的,在后媽眼中,女孩子只要認識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讀書就是浪費錢,還不如早點嫁人回本,或者早點出門打工給家里掙錢實際。
終于,在一次給弟弟過生日的時候,后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父親那晚喝的高興,便直接同意不讓娜娜去上學,讓她跟著村里的大人外出打工。
沒想到這一出來就是六年,這六年里,她沒給家里打一個電話,除了寄錢回家,家里人甚至都沒在乎過她的生死。
今天晚上娜娜看到我獨自一個人住在獨立病房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醫藥費是誰交的,這讓她很受打擊,她很感嘆命運的不公,為什么自己的母親那么好,老天爺卻早早的讓她生病去世,后媽那么狠心的女人卻活的好好的。
“你這六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獨自走過來的嗎?”
其實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說,難道她爸就這么忍心,讓自己閨女一個人待在這座城市里討生活?就沒有傳話讓她回家?或者沒有捎信兒讓她嫁人?
“呵,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靠男人嗎?你覺得呢?”
聽到娜娜的語氣,我一時語塞,按照我的理解,我還真就覺得她靠男人,只要給錢,什么事都會干的那種,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有些吃驚。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男人換來的,只不過我比那些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聰明,他們越是想要得到我,我就偏偏吊著他們,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心甘情愿的拿出手里的錢,當然我說的是買我手里的東西。”
被她這么一說,我老臉一紅,剛才我還真想歪了,還以為她只是得到足夠的錢以后才出賣自己的身體,可沒想到是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