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柳青。”
“和死者的關系?”
“朋友……吧。”
顧明抬起臉,凝視著眼前坐在審訊椅上的女人,“意思是?”
“是我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你看到了,她爸媽連她交什么朋友都限制,跟我來往好像是什么恥辱一樣,我不過就是在夜總會上班而已,有什么的,我靠自己賺錢,又不陪客人睡覺,就陪他們喝酒,偶爾摸兩把,就這樣。”
“哦對了,雖然姜裳不在夜總會上班,她是光鮮亮麗的白領。”柳青往前傾了傾身體,滿臉得意,“但她讓我給她介紹不少男人,她比我還臟。”
在一旁記錄的張毅沉默:“……”他有點不相信,總覺得柳青在撒謊,一個夜總會上班的不接客,反而說在最繁華CBD上班的人接客。
張毅插嘴問了句,“所以你們是朋友嗎?”
“是也不是,我們就是兩個階層,偶爾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她很羨慕我是個孤兒,沒人管,在夜總會上班不丟誰的臉,她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都是個乖乖女,做一點叛逆的事,父母就會糾正她,那些臉面啊成績啊工作啊,什么都得是光鮮漂亮的,當然啦,她很漂亮,長著一張男人都喜歡的臉。”
顧明若有所思,所以死者被剪掉頭發,破壞臉,是因為她漂亮?
如果是因為這樣,那么兇手可能是女人,嫉妒她的容貌?
這一切僅僅是猜測。
顧明問道,“你對她有什么評價?”
“漂亮,成績好,工作好,是我很羨慕的生活,但是她這個傻子,她說竟然羨慕我,說我很自由,像只野鳥。警官你說她是不是有病?我是被迫在夜總會上班,她看起來倒是很自愿,很想去。”
問到這,顧明大概能了解死者了。她是一個表面恪守復禮的女人,內心卻叛逆,通過和男人的交往來達到內心的自由。
“周四晚上她來找你了?”
“嗯,我帶她去夜總會了,她在那里待了一個晚上,我下班后,她還在包間里服務客人。”柳青說。
“服務客人?她去那邊上班?”顧明問道。
“對呀,警官,剛才我就說了,她喜歡在那上班,偶爾來兼職一下很正常,能拿錢,還能滿足她的癖好。”柳青邪魅的笑了一下,夸張的煙熏妝讓她看起來是個很危險的女人。
“那之后呢?”
“之后我沒見過她,直到今天上午,你們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她死了。”她抬頭看了眼死者照片,眼神閃躲了一下,“死的真恐怖,我差點認不出來了,哎,可惜這張臉。”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嗎?”顧明問道。
“我怎么知道?說了不是我干的,難道你們懷疑我?”
“把你那晚見到她跟那些男人在一起,名字寫下來。”顧明冷肅的將一張紙筆遞過去,“男人是你介紹的吧?”
“……”柳青沉默了一下,“我哪都認的清啊。”
“認的多少寫多少!”
“哦。”
顧明拿到紙條后,出了審訊室,問了這么久,口渴了,他去磨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