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供銷社門口,一家四口站在路邊等車。老媽還在老哥在嘀咕,老爸看樣子也是興致不高,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母子倆說話。
一會功夫,一輛破舊的中巴車搖搖晃晃的駛來。
“好了,車來了,老大你回去吧,好好學,別怕吃苦。”老爸話說完,車已經開到了我們跟前。
就這樣在老爸的推搡下,我跟老媽一前一后上了車,老爸最后上了車,我從車窗看去,老哥手里攥了一張鈔票,看顏色,應該是10塊錢,估摸著就是奶奶給我的那張。老哥把錢攥的緊緊的,一點不舍得松開。我想著應該不是怕丟了,而是因為這是老媽給的,或許還帶點老媽的余溫吧。
俗話說,窮家富路。老哥為了這個家,選擇輟學,這或許在老媽看來,也是橫在她心里的一道抹不去的傷疤吧。
車走,老哥在后面跟著車跑了幾步,站那擺手。老哥也許知道,下一次相見,或許就是三五個月以后,或許就是過年了。
10分鐘后,到了早上上車的樹栗路口,下車。
早上有三輪車坐,現(xiàn)在可沒有了,一路上,我生著悶氣,一句話不說。老媽應該也是被老哥弄的有點郁悶,所以也沒說話,老爸看我們娘倆這樣,原本說話的興致也沒了。就這樣一家三口,一前一后往家走。
天擦黑,緊趕慢趕,終于到家。我一頭扎進廚房,用水舀舀了一大碗水灌了下去,實在是口渴,這一路走的,沒有水補充,加上流汗,實在是渴了。
老爸接過我喝了還剩一半碗的水也灌了下去,只有老媽不能喝生水,好在早上走的時候杯子里面還有點,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喝完水,老爸一聲不吭扛起鐵鍬又出門了。
我和老媽緩了一會,我給老媽捶了捶腿,又揉了揉小腿,老媽應該舒服不少,輕笑道:“好了,媽媽不累,你歇一會吧,我們在做晚飯。”
晚上,一家三口,在小桌子上吃晚飯,今天煮的飯,主要是下午走回來,都餓了,老吊扇在頭頂吱呀吱呀的轉著。
我率先吃完,看了看老媽,又看了看老爸。將碗往桌子上一放,故意弄出聲音。
老爸率先用眼神剮了我一眼說道:“吃飽了就去燒水洗澡睡覺,別在這鬧騰。”
聽到這,我更加生氣,直接一巴掌拍桌子上,因為手小,拍的不響,反而有點好笑,老媽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爸看我也是一臉黑線。
“老爸,我來問問你,你是咋想的?”經過老哥的事情,我決定就在今晚解決戰(zhàn)斗,不拖了。(在拖下去,各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美麗大方的讀者大大們要給差評走人了。)
“什么咋想的?”老爸明顯被我問的一愣。
“我想問問你對這個家是咋想的,你準備繼續(xù)這樣下去?看著老哥跟奴隸一樣被使喚?睡在豬都嫌熱的劈叉里面?看著老媽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然后在痛苦中走向死亡?”我也算是豁出去了,站在小馬扎上,大聲的問道。
“你個小孩子懂什么啊,在這扒拉,你懂什么?學手藝哪有不吃苦的。吃點苦怎么了,能學到手藝就行。”老爸看我這樣說話,也放下碗,算是正經的回答我。
“學手藝,學手藝,你咋不問問老哥學到多少?快2年了吧?你問問媽,他到底學到多少,行,我們就算一兩年后,老哥手藝學到了,然后呢?你有錢給他開早餐店嗎?在那開,需要多少錢,你想過嗎?”
老媽也很驚訝的看著我,抿抿嘴沒解釋什么,老爸也被我問的一愣,有點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