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2日,周六,小雪
元旦的第二天,下了一場小雪,用老爸的話叫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只不過更好的是,昨晚,老哥就打了電話,告知今天老媽出院,蘇建軍會安排車,直接給送回來,讓我們在家等著。
一大早起來,習慣性睡懶覺的我,被老爸拖了起來,開始收拾家里,老爸忙著殺雞。等著老媽回來做。算算時間,再快也得下午才能到。
好在吳雙海給力,在12月中旬,從樹栗路口到我家大棚的這一條路,全面推平,墊了煤渣,細磚頭石子什么的,目前來說,算的是很好的了,最起碼,現在上學舒服多了,黃泥湯的戲言沒有了。
下午3點多,遠處傳來吉普車的按喇叭的聲音,我和老爸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竄起,直奔門樓,然后看著雪中,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拐了進來。
老爸的手,有點顫抖,我也挺激動,畢竟1個多月沒看到老媽了。
車子開到場地上,老哥率先開門,跳了下來,老爸急忙跑到另外一邊,拉開車門。
此時老媽,臉上已經沒有以前的蠟黃和慘白,整個臉上泛著紅潤的光澤,也長了一些肉,雙眼有神,就是頭發稀疏了一些,穿了個羽絨服,下面套了個棉褲和棉鞋。
老媽下車,和老爸抱了抱,老爸拉著就往家里走,司機和副駕駛的人已經下車,將后備箱的東西拎著往家里送,老哥和我都拿了點,還沒拿完。可見東西之多。
老媽剛進門,我拎著東西一放,就撲了過去,老媽將我摟進懷里,眼里已經泛起了淚花。一切盡在無聲中。
隨著吉普車的離去,我們一家4口才算坐下來可以好好的聊聊,只不過老爸親自下了面,給老媽和老哥墊了點,晚上在吃大餐。
老哥也大變樣,現在也算是18歲的大小伙了,這一個月吃的好睡的好,長高了不少,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也已經發育起來,曬黑的臉上,也泛著紅潤,有點書生意氣的樣子了。
一家人聊到天黑,老媽才起身準備做晚飯,因為有個雞要老媽下廚,這是昨晚打電話來以后,老爸連夜在雞籠子里面把一個大公雞給捉了出來,掛在房梁上,早上就給宰了,全部弄好,放在盆子里面蓋著,等老媽下廚。
老哥這邊就和我開始掏東西,首先是藥,滿滿2大方便袋,看樣子最起碼也能吃1個多月,然后是一些零食和喝的,居然還有2只金陵鹽水鴨。
最后是衣服,老爸的是一件軍大衣,估摸著是蘇建軍給的,讓老爸看棚子用,我的是一件毛線衫,一件羽絨服,看樣子大概率不會是老媽買的,估摸著是伯母買的。
老哥的衣服都已經穿在身上了,舊的全扔在醫院了。
吃完飯,老爸給蘇建軍打去了電話,表示感謝,必定伯母隔一天就送一罐湯,一共送了2個禮拜,這份人情是要記住的。
也不知道和蘇建軍聊什么,反正老爸笑的挺高興。我趴在老媽的腿上,很安心,我甚至在想,哪怕就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經過老媽和老哥的訴說,老媽的身體目前基本上已經痊愈,只要不干重力活,隔一個月去檢查一次,半年以后,就應該可以根除了。到那個時候,老媽就和普通的農村婦女無異。
老媽的回來,在我和老爸的心里來說,無異是解決了一樁大事。目前家里除去這個四處漏風的茅草屋,其他的都已經走上正軌。
那么接下來,就一件事情,搞錢,狠狠的搞錢,讓老媽過上好日子。
我看著坐在下首的老哥,嘿嘿,就你了,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