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從小到大,我從未這樣稱呼過他。
不是“阿珩”,就是“珩哥哥”。
沈夢也怔住了:“晚辭,你今日……這是怎么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抿了抿唇。
“不管怎么說,今日真是多謝你了。”沈夢上前想要握我的手,眼中滿是真誠的感激。
我微微側身避開,語氣疏淡:“沈姑娘客氣了,任誰見到都會相救的。”
蕭珩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江晚辭,你……你是何時學會泅水的?”
我抬眸與他對視,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困惑。
是了,前世的我最怕水,連在湖邊行走都要緊緊攥著他的衣袖。
他大概永遠想不明白,為何如今的我敢毫不猶豫地躍入水中。
一陣風吹過,我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激起一陣寒顫。
“人總是要長大的。”我淡淡一笑,“就像蕭世子,不也變了許多嗎?”
他神色一僵,顯然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
沈夢看看他,又看看我,柔聲打圓場:“晚辭,改日我登門道謝。”
“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我朝她淺淺一笑,“沈姑娘既已無礙,我衣衫盡濕,實在失儀,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我轉身離開,再沒有回頭。
怕水嗎?
自然是怕的。
可比起水,我更怕的,是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