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這些日子讓她意識到自己之前被困在鋼筋水泥的牢籠里,而她喜歡現在簡單的生活,那她之前堅持的要留在北京是不是個錯誤,
溫顏疑惑自己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是不是就像父母說的,大城市的機會和平臺都是這里無法比擬的,但是這里的生活才叫生活,心煩意亂的溫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淺薄。
我不明白為什么人總是追求更高更遠的地方,溫顏突然說,聲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焦慮,如果可以,真想隨心所欲地生活。
車內陷入一陣沉默。
謝之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又松開,他在組織語言。
顏顏,你在京市是不是過得不好?謝之遙終于開口,聲音顫抖中帶著心疼,問終于問出了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溫顏咬住下唇,沒想到謝之遙會問出來,她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應該怎么告訴他。
在京市的三年,是她的至暗時刻,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值完24小時夜班還要接著干,每天回到住的地方只有空空蕩蕩的房子,還有疲憊的她。
每天回去匆匆點個外賣吃完就洗洗睡了,第二天還在趕早班車再次重復前一天的生活。
除了工作的忙碌,還要接受一些病人的無理取鬧,還有家屬的不理解,還有面對生命逝去的無力感。
可是,這些她要怎么跟謝之遙說呢?
我只是每天重復在做我的工作,溫顏回避了細節,簡單地說,就像每個在大城市生活的人一樣,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
“那你累不累?”謝之遙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悄悄的瞥幾眼關注著溫顏臉上的表情。
“累,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溫顏嘆了口氣說道。
工作哪里會不累呢,難道能因為累就不工作了嗎?
顏顏,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我寧愿你對我訴苦,對我抱怨,怪我,也不想看到你什么都不說壓在心里,更不想看到你對自己那么殘忍。
溫顏轉過頭去,眼眶發熱。
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
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那種被困住的感覺,那種無論怎么努力都喘不過氣的窒息。
車子駛入一段盤山公路,彎道一個接一個。
溫顏的胃部隨著每一次轉彎而輕微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