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是自顧自穿好衣服,走出了門,一刻都不在她身邊停留,讓她獨自喝下極其陰寒的避子湯。
“我去陪文萱了。”
說罷,他掀開門簾,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知苒當年死纏爛打要追求他,最后父親愛女心切,用自己的累累戰功為她求下一紙婚約。
嫁給他的時候,還滿心歡喜地幻想著夫妻恩愛。
他是權傾朝野的重臣,她是鎮邊將軍的嫡女。
他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等過門了才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了另外一個人。
而她,只是他的工具罷了。
風刮進來,誘得姜知苒咳嗽不止。
她捂住嘴,喉頭一陣腥甜,掌心的鮮紅刺痛了她的眼。
貼身醫女銀朱心疼地為她披上衣服:”大人也不心疼心疼夫人嗎?也不看看您的身子都消瘦成什么樣了?“
是啊,姜知苒望著鏡中自己蒼白的面容,心中止不住的悲切。
曾幾何時,她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和父親一起,騎著駿馬,馳騁沙場,手執長槍,無往不利。
直到三年前,她在朝堂之上遇到了為皇室子弟講經的蕭沐庭,手執書卷,迎風而立,舉手投足間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潤儒雅。
從此她對他一見鐘情,一顆心就這樣為他一點一點沉淪。
婢女小聲提醒她:”小姐,京中才俊眾多,您想要誰都成,但唯獨別對蕭大人動心。“
”蕭沐庭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媒人把他府上的門檻都踏破了,都沒見他把誰娶回家。“
可她偏偏愛上了他這不染塵世的模樣,甚至生出了一些惡念。
她想看看這般遠離凡俗之人沾染愛戀是何等模樣。
姜知苒笑著揚起了頭,眉眼間盡是意氣風發:”我堂堂將門之女,從不失手。“
而賜婚的圣旨真的下來時,她欣喜若狂,以為這個清冷寡欲的文人真的為自己破了戒。
她很快就見到了蕭沐庭沉淪的模樣。
洞房花燭時,她被他攬入懷中,拼命索取。
饒是她自幼習武都折騰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