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一個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生育和操持家務。而我,
這個連土豆絲都切不均勻的“貧困生”,顯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次品。“媽,您說什么呢,
晚晚她工作也辛苦。”陳默試圖打圓場,給我遞了個安心的眼神。張翠芬冷哼一聲,
那張因常年勞作而顯得刻薄的臉上,皺紋擠得更深了。“工作辛苦?一個月掙那三瓜倆棗的,
還不夠給她買化妝品的。我們陳默一個人養家,又要還房貸,壓力多大啊!”她口中的房貸,
指的是這間四十平米老破小的首付。而那筆錢,其實是我用一張不記名的卡,
匿名“贈予”給陳告貸的。我不能解釋。我的人設,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阿姨,
我會努力學習做家務的。”我低下頭,擺出最謙卑的姿態。在蘇家,我從未對任何人低過頭,
但在這里,為了維系我那份來之不易的“平凡”,我愿意。張翠芬顯然不吃這套,
她的話鋒一轉,變得更加尖銳:“學習?你都多大了?我跟你說,我們老陳家可不能斷了后。
你這肚子,到底什么時候能有個動靜?不會是身體有什么毛病吧?”這句話,
像一把淬了毒的錐子,精準地扎在我心上。我渾身一僵。陳默的臉色也瞬間變了,他站起身,
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懇求:“媽!您別說了!”“我怎么不能說?我當媽的關心我兒子有錯嗎?
”張翠芬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被冒犯的委屈,“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們倆!
要不是你鬼迷心竅,非要娶這么個要錢沒錢、要力沒力的藥罐子……”“夠了!
”陳默的低吼,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張翠芬愣住了,她大概從未想過,
一向孝順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外人,對自己這么大聲說話。她的眼圈瞬間紅了,
指著我的鼻子,對陳默哭喊道:“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為了這么個狐貍精,
連媽都不要了!”一場家庭大戰,一觸即發。我看著眼前這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一幕,
那些在電視劇里看過無數遍的婆媳矛盾,此刻正活生生地在我身上上演。我沒有感到憤怒,
只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荒誕和疲憊。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煙火人間嗎?
充滿了誤解、猜忌和用“愛”包裝的傷害。最終,這場鬧劇以陳默將他母親送走,
并向我反復道歉而告終。那個晚上,他抱著我,一遍又一遍地說:“老婆,對不起,
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我絕不會再讓她這么說你。
”**在他并不算寬闊但足夠溫暖的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震動,心里那點委屈,
好像也慢慢融化了。我告訴自己,沒關系,為了他,這點委屈不算什么。我以為,
只要我們相愛,就可以抵御一切。我并不知道,真正能摧毀一段感情的,
從來不是外部的壓力,而是內部的謊言。3為了彌補我受到的“委屈”,陳默變得愈發體貼。
他開始搶著做所有的家務,每天下班回來,不管多累,都會給我捏肩捶背。甚至,
他做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那天是周末,他神神秘秘地拉著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