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沒有出門,老爸從上個禮拜就叮囑我不要在上去看奶奶,今晚也是,沒有第一時間讓我跟著上去,估計是怕做噩夢吧!但是村里的人,聽到鞭炮聲,都開始動身了。
率先動身的就是蘇建生和蘇陪生,這兩人早就從老爸的口中,知道估計就這三兩天,所以神經一直緊繃著,聽到鞭炮聲,一手一個拎了個長條板凳,就走出家門,往大伯家趕去。
村里其他的各家各戶,基本上也都是第一時間,領拎著長條板凳,或者扛著大桌子往大伯家趕去。
村里的規矩,喜事,不叫不去,喪事,炮響起身。這個叫不請自來。
村里,大多數都姓蘇,所以往上數幾代,都是一個大家族,至于爺爺那一輩是不是還有兄弟姐妹,我也不知道,也沒聽老爸說起過。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來了,在家吃過泡鍋巴,在院子門口等了一會,看到蘇洋過來了,他也沒說話,我主動說道:“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蘇洋點點頭,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轉身就去上學了。
今天早上,我罕見的斷了鍛煉的節奏,昨晚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腦海里面,后世今生的一幕幕關于奶奶的畫面在不斷的閃現。一直到早上鬧鐘響,我都不知道到底咋睡著的。
我轉身回去,拿出手機,給老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抓緊開車回來,路上要是碰到堂哥堂姐們正好就順路帶回來。
老哥聽到我的話,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后輕聲說個好,就掛斷了電話。而此時,大伯家的四個孩子,二爺家的三個孩子,也都一大早收到消息,開始往回趕。
我慢慢的順著路往大伯家走去,遠遠的就看到大伯家門口樹立了幾個花圈,另外就是用白黑布扎成的帷幔,掛在大伯家門口。
剛靠近大門,已經能聽到哭聲傳來,大伯母、二嬸、老媽,跪在一邊,大伯、二爺和老爸跪在另外一邊,看樣子大佬和小姥應該還沒到。
蘇培生和蘇建生,雙眼有點紅,看樣子昨晚就沒走,此時坐在一張大桌子邊上,桌子上擺放了煙,和一個記賬用的本子。
另外一個本家的叔輩,站在大門口,算是司儀,我們這邊叫支客。我一路恭敬的喊了過去,進門,看到客廳擺放了一具壽材,沒有漆,純實木打造的。
只不過蓋子還沒有蓋上,因為家里的主要親戚還沒有來全,要給他們看最后一眼,另外一個就是時間沒到。我進到屋里,對著棺材跪下,磕了三個頭。才被一個嬸子拉起來,帶到一邊,給我披麻戴孝。
這里的所謂的披麻戴孝,不是電視那種,用麻布做成的衣服穿著,而是用布,兒子輩,用白布,布打一個結,用頭頂著,然后披下來,在腰部在用一根白布擠上,然后一直到小腿肚子。
孫子輩,用的是紅布,因為一些關系,所以不會用頭頂著,基本上都是披在肩膀上,然后腰上擠一根白布,這樣就算是披麻戴孝了。
至于重孫,目前村里還沒有過,但是奶奶算是有2位重孫,所以應該用的是黑布。(pS,我真記不得重孫到底是用什么顏色的!)
我被裝扮了一下,就跪到一邊,掌管火盆,就是燒紙錢。按照規矩,這個位置,要么是最小的兒子,要么是最小的孫子,所以只能是我來了。
今天是第一天,別人來拜祭帶來的紙錢都要要燒掉的,當然,還有的規矩是火盆不能熄滅,至于這一次是不是這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