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朱高熾與朱雄英對視了一眼,隨后悍然殺向敵軍。
就算是要死,那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朱高熾揮舞甕金錘砸開元軍面甲時,腕骨已傳來碎裂般的劇痛。
朱雄英的佩劍卡在敵人肋骨間,鮮血順著劍脊倒流,染紅他的指縫。
兩人背靠背血戰(zhàn),腳下堆積的尸體已筑起半人高的血肉圍墻,元軍的彎刀卻仍如烏云般壓來。
“殺!”朱雄英突然發(fā)力,將卡著的佩劍生生折斷,半截劍刃直插敵人眼眶。
飛濺的腦漿糊住他的右眼,還未等他擦拭,三支箭矢已穿透他的肩甲。
朱高熾旋身擋在他身前,金錘砸飛兩支利箭,第三支卻擦著他的耳際釘入身后尸體,箭尾震顫聲驚得人頭皮發(fā)麻。
“放箭!將他們射成刺猬!”
元軍陣中頓時弓弦齊鳴,朱高熾猛地?fù)涞怪煨塾ⅲ林暮蟊翅斎氲孛妗?/p>
千鈞一發(fā)之際,大地突然劇烈震顫,遠(yuǎn)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轟鳴。
一桿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龍旗刺破硝煙,旗面被鮮血浸透卻依舊獵獵作響。常茂的宣花斧劈開晨霧,斧刃上凝結(jié)的冰晶混著暗紅血珠,在朝陽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他身后康鐸的雁翎刀泛著寒芒,刀柄纏裹的人皮還在滲血——那是前日斬落的元軍千戶。
“茂太爺在此!何人敢傷我家殿下?!”常茂的怒吼震碎空氣,宣花斧帶著開山裂石之勢劈入元軍陣中。
前排騎兵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內(nèi)臟如瀑布般傾瀉在凍土上,溫?zé)岬难查g蒸騰起白霧。
康鐸緊隨其后,雁翎刀劃開敵人咽喉的同時,刀背猛砸另一名騎兵面門,頭盔凹陷處滲出的腦漿順著護(hù)頸汩汩流下。
五千羽林衛(wèi)禁軍如黑色洪流,長槍陣前端的三棱槍頭淬著劇毒,刺入元軍軀體便綻開碗大的傷口。
徐增壽看清朱高熾、朱雄英與李景隆的慘狀,頓時眼睛都紅了。
原來朱高熾留下了一道后手,命徐增壽趕去海邊,看看常茂與康鐸是否追了過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羽林衛(wèi)及時趕到。
常茂的宣花斧劈開人體時,五千羽林衛(wèi)的黑甲已漫過地平線。
前排將士手持丈八蛇矛,矛頭三棱倒鉤淬著藍(lán)汪汪的劇毒,隨著整齊的踏步聲在晨光下泛著冷芒。康鐸雁翎刀上的血珠尚未滴落,身后的弩手方陣已張弦如滿月,鐵胎弩箭破空聲撕裂戰(zhàn)場,瞬間將前排元軍釘成了刺猬。
“殺!”常茂暴喝震得人耳膜生疼,宣花斧掄圓時帶起的勁風(fēng)竟將三丈內(nèi)的箭矢生生劈斷。
斧刃劈碎百夫長盾牌的剎那,木屑混著碎骨飛濺,緊接著斜斬而下,將整個人攔腰截成兩段。
上半身跌落在地還在抽搐,臟腑如瀑布般傾瀉,溫?zé)岬哪c子順著斧刃紋路流淌,在凍土上拖出蜿蜒的血痕。